2015年11月13日 星期五

【詩詞】我將肉體留下



我找到了一根完美的繩子
 我要掛起它
我找到了一根完美的繩子
 我掛起了它


繞環 打結 束緊 
套了個圓圈

掛起偏執
掛起執念
掛起思念
掛起重擔
掛起靈魂
掛起價值
掛起負荷
掛起肉體
  然後放棄它

掛起笑容
忽視表層的鏽
忽視外殼的疤
凡留在肉體的,都要捨棄它


我找到、
我找到一根完美的繩子
 我掛起了它


我掛起了繩子
掛起我所有能留下且無須帶走的
包含那些糞尿和美好的血色素
砂糖、香料、與所有美味的好東西

我將肉體留在那裡。




-Fin-



2015年10月13日 星期二

【天空の扉】魔王と勇者の話(中文版)



  「吶──狄阿波羅,我們初次見面時,你還記得你叫我了什麼嗎?你是記得的吧。」
  「……記得喔。」
  「再那樣叫一次看看。」
  魔王狄阿波羅沉默了一會,吁出縷縷清菸,排盡後以對眼前這名男人的種種倦怠、厭煩、憐憫之意──以摻雜著些微那樣情緒的字眼吐露而出。猶如盡吐濡沫般。

  「──人類的奴隸。」

2015年8月8日 星期六

【開放通販】里佩本《世界終末論》(更新)


【通販地址】


CWT40 Day1目前已取消,所以D76不會擺攤。CWT40 Day2寄攤在1FR27

若是沒有要去D2的人可以多加利用通販,謝謝各位!

2015年7月25日 星期六

2015年7月23日 星期四

【工商/CWT40】里佩本《世界終末論》資訊(8/8更新)


【作者】泡殿
【封面】KOKOEN

【內容】架空設定,在村莊內,退役軍人里維與小小佩特拉的故事,正經走向。
【頁數】74P
【規格】A5右翻本
【價格】NT150
【試閱】part1 、part2
【CWT40】Day2 寄攤於 1F的R27

【通販】通販區



【里佩本】世界終末論《試閱》Part1


0

  死之於生命不是反義詞。
  死亡的一切都屬於生命。
  就像誕生一樣;就像舉步前行時,也必須將腳放下去。


2015年5月29日 星期五

【Bleach×藍雛】永不綻放之花01


 00.

  他知道她再怎麼深愛他也無法背叛屍魂界。
  所以他原先才打算殺了她。
  所以他自始至終只問過她一句話,

  ──跟我走吧?雛森君。


2015年5月17日 星期日

【Bleach×藍雛】光陰延續的日子


01.

  「……雛森君?」
  當他這麼輕聲呼喚時,沒有得到回應。被叫喚的對象沒有對他的聲音做出反應。
  他轉動原先正對著書桌的上半身,回過頭。
  他一點也不意外她又睡著了。

  雛森桃並不是個完全缺乏警覺心的女孩子,而是在經年累月的習慣下,她的精神與意識層面,只要與他有所接觸便會極端地鬆懈下來。更確切地說,只要對象是他,雛森桃便會徹底鬆懈所有戒備、解除任何被稱作警戒心的柵欄。她在他面前,就是那樣毫無防備。
  所以,在他的寢室內聊著聊著便不知不覺睡著的情況並不罕見,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時常見到她的睡顏。
  無怪乎她會如此了。他想。
  因為沒有一個寵物會對自己的主子有所防備。

  ──無論我對她做什麼,似乎都是被她允許的。
  藍染惣右介油然而生了這種認知。

  與他素日予以他人那溫文儒雅的形象相反,他此刻腦中的思緒異常冰冷,且冷漠,但是臉部表情並未因思緒而流露出來,即使如今這名女孩子沉沉睡去,藍染惣右介也不曾鬆懈表皮上的偽裝功夫。
  望著雛森桃橫著趴臥在他的被褥上的模樣,他思忖了僅僅幾秒。他彎下身子,輕輕地扶起她的上半身,將她的身子橫抱在臂彎內,接著拉開紙門,踏入寂靜無聲的廊道。


2015年5月1日 星期五

2015年3月28日 星期六

2015年3月25日 星期三

【Frozen×HA】初次見面


00.

  你厭惡錯誤也憎恨錯誤,
  你亟欲逃離也亟欲擺脫。
  你並不深愛之卻對之依存,
  你若不仰賴之便無法苟活。
  你擁有之也失去之,你逃離之也追隨之。


2015年3月7日 星期六

【Jupiter×拜冷→女王】罪孽與愛相伴《中》


 05.

  「死了就什麼都不是了,而生命在即將死去前才會綻放其價值。」
  「妳──不正是需要藉由觀賞那些即將凋零的生命才有辦法確認自己存活的實感嗎?」
  「需要透過他人的毀滅──方能窺視自身的存在。」

  「母親,妳──」


【Kingsman×Valentine/Gazelle】純粹



01.

  Gazelle的純粹是建立在對Valentine的忠誠之上,而Valentine的純粹則是構築在他對自己的信仰上。

  這並非直指Valentine是個自戀的人,但他確實對自己深信不疑。
  Valentine身為一個天才,她甚至可以說這似乎是在統計學上不可忽視的必然性,但她想Valentine的人格塑成會發展至斯,肯定還有其他更為異常、更為難以用理論與統計解釋的原因。

  GazelleValentine空蕩蕩的酒杯添酒。
  她名義上是保鑣也是秘書,隨侍在側。說實話,Gazelle陪在Valentine身邊越久,就越不明白自己的定位是什麼──秘書、助手、保鑣、殺手,還是保姆?只要是Valentine所吩咐的她必會鞠躬盡瘁、只要是Valentine所期望的她必會為他達成之,同樣,也可以說是,凡是能夠服侍Valentine的,她都會做。
  所以單就這點而從名詞來定義,她大概比較接近奴隸。
  她的雙腳就是項圈。

  Gazelle的義肢已經接連換過多種造型,包括目前最新的版本──弄成兩個刀片的型態,也都是Valentine為她挑選的。
  Gazelle在情人節那天收到這個禮物。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仍是制式化地說了聲謝謝,她沒有詢問送這份禮物究竟是出自什麼惡趣味或目的──她相信理由絕對是有的,Valentine雖然經常心血來潮,卻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情,每個荒唐的點子背後總會有他的理由。就是取樂,也會有實行樂子的理由。
  Gazelle沒有問。
  Valentine賦予了她各種權力,包括向他質詢的資格,GazellaValentine身上所得到的,是可以做到超出她平時行為以上的,更多的權益,她卻幾乎沒有動用過。
  Valentine尋求樂子時會有取樂的理由、消滅人類時會有他意圖拯救世界的緣由──可是Gazelle卻沒有,她沒有動用她被允許的自由,平日的行徑除了服從以外別無其他。
  她不是為了服侍Valentine而誕生,卻是為了服侍Valentine而活。

  她注意到Valentine嘴邊沾上了方才享用甜點的幕斯,伸手從懷中掏出了手帕,不動聲色地為他擦掉。



【300壯士×薛雅】DATE


01.

  那稱不上是出遊,事後回想,也絕非值得令人細細回味的外出。
  薛西斯知道這次的出宮尚未得到大流士的許可,父王要是得知他在未報備的情況下遠行或許會因此動怒吧。此次的出宮可以稱得上是他難得的一時興起,因為他隨口問了一句,而對方也懶散地回應「啊?是可以啦。」便得以成行的外出。而真的出了宮殿,他才後知後覺地感到些許的懊悔。
  薛西斯性格並不膽怯卻生性內斂,他不擅與人產生衝突,何況頂撞父王;他不想令大流士動怒。只是,與此相比,他或許更不願惹眼前的女人生氣也說不一定。

  雅特米西亞昂首闊步在波斯的街道上,昂然邁步,走在他的右前方。
  他望著矮了他不只一個頭的波斯將軍,薛西斯覺得雅特米西亞的存在相較他還巨大,雅特米西亞向來如此,他從小就認識雅特米西亞,這名大了他些許年歲的女性也因為隨著頻繁入宮謁見聖上,而與薛西斯的交集多了起來。她陪他練劍。儘管他一次也沒贏過她。
  薛西斯說不上來每每當他被不知道下手輕重的雅特米西亞一腳踹入池中是什麼感覺,總之不是喜悅,他沒有這種癖好,雅特米西亞的美貌與她的兇殘同樣遠近馳名──但那也不是薛西斯不由自主地注視她的原因。青春貌美並非理由,受大流士所寵信的她的功績彪炳也並非原因,薛西斯凝視著雅特米西亞油然而生的感受並不是那樣膚淺的東西──他想那只是相當無聊的一件事。因為雅特米西亞的存在過於龐大,因為、因為雅特米西亞經常陪伴在他自己身旁。
  隨著時間推移,任何人都可以取而代之的東西。
  而建立在這之上,雅特米西亞這個女人的特質也實在過於異常。

  所以,他才無法問出口。
  作為堂堂波斯王朝的子嗣,他卻沒辦法開口詢問眼前的女人:「我們是不是迷路了?」

  「…………」


【Thor×洛基珍】同居三兩事part6


01.

  嚴格說來,他的確是曾經意圖想要殺了她,兩次。

  第一次只能說是針對兄長的挑釁,他對於性格驟變的兄長感到焦躁,而留意到在他身邊的那名女性。他並不能說殺害她便能夠證明什麼,但是要是因為那個女人的死而能夠起到令兄長哀慟的成果,他說什麼也想嘗試看看。
  第二次則是他藉由宇宙魔方親自來到地球的時候。
  在那之前,他透過艾瑞克.賽維,窺視著關於她的資訊以及記憶。

  最初是好奇。
  起先是好奇。

  那個女人想來若非擁有掌控人心的魔力,想來也必是身上存在些什麼特質,足以改變他的兄長。他於是在那兩年間,斷斷續續地在暗處、在艾瑞克.賽維體內的某個角落,靜靜地匍匐並窺探著她。但實際上觀察後,只覺得那女人的內在普通到令人吃驚的程度。
  堅強的心靈?不受撼動的特質?簡直狗屁。無聊透頂。

  於是當他來到密加德時,決定將軍隊引進地球並支配大半部分的地表之後,再親自去殺了她。一如他昔日對兄長所宣誓的那樣。
  他對於那女人的興趣幾乎已經到了終點,他殺害她的意志最終只殘留著針對兄長的惡意。
  而因為某種原因最終淪落到與兄長和那女人同居之後,他對於珍.佛斯特基本的看法仍是沒有改變。
  在阿斯嘉宮殿與她初次正式會面的那時,被她扇了那巴掌頓時令他腦中改變了些許的認知,在他聰敏且狡黠的腦袋內,確實不存在著這份資訊,她比他所預估的有所偏差。珍.佛斯特的視線裡除了憤怒不存在其他,他因為鮮少看到如此純粹的情感而感到稀罕,但也僅此而已。除去他是兄長的女人這點,她對他而言並不特別。

  ──所以,這次算是第三次了。
 
  用匕首抵著她的下顎的同時,洛基的記憶裡明確地記載著事情的始末,他當然記得他在方才流逝的幾分鐘內與她的對話,也知道他是出自何種原因而拿出刃物來脅迫她的性命,但他現在不想思考這些。

  是啊,他就是這樣的人。他一直以來都是。

  索爾.奧丁森為何膽敢放任他的女人孤身與他共處一室?他兄長愚蠢的腦袋事到如今依舊沒有絲毫進步。洛基在這一刻感到無比的欣喜與惡念,他想看要是殺害她,那個男人會露出什麼表情。
  他一直都想知道。
  他從來不曾放棄嘗試。

  「……我可並不溫柔,像那個肌肉白癡一樣,珍佛斯特。」
  珍皺起眉,像是極度不悅,但與性命遭到威脅的反應相比還要差上那麼一點,硬要形容之的話,洛基會說那女人像是只感到「困擾」。
  「我知道。」她說。
  「你不會殺我的。」
  「是喔?」
  這股自信是從何而來?

  「要是我有任何可以殺死妳的理由,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妳。」
  「這個我也知道。」

  「──所以,『現在沒有』吧。」
  珍沒好氣地抓住他的手腕,想要推開他的匕首,理所當然洛基與她的力量差了不只一個次元,他的手腕仍是紋風不動。

  「你現在沒有理由殺我,你會下手,有朝一日存在著那份必然的話,我毫不懷疑你會下手,但現在沒有。所以你不會下手的。」
  「……」
  他面無表情地側著頭,觀察著她。
  她又補充:「還有,你妨礙到我做事了,勞菲遜先生。」

  「……妳啊,還真的分辨得出來我什麼時候在開玩笑、什麼時候不是呢。」
  他悻悻然地收回了手。

  「……我倒是想知道誰分辨不出來?」
  「我哥。」他回答。



2015年2月21日 星期六

【Jupiter×拜冷→女王】罪孽與愛相伴《上》

01.

  他能夠敏銳地察覺他人心中的陰暗面是因為他心中也有同樣的東西。
  根植泰塔斯體內的扭曲不是一日生成,自然令他有足夠的時間培養那份敏銳,並讓他足以辨別與他的本質相去不遠的東西──「東西」。他絕對不會將之稱之為人心。
  絕不輕易暴露於公眾之下、潛伏在更裏層的某種事物,他的敏感讓他對此有所警覺。警戒著眼前的生物。
  「那傢伙」還以為沒有人察覺。
  「那傢伙」太過傲慢了。

  「母親死了。」

  泰塔斯最開始聽到拜冷森冷的聲音時,還沒能反應過來。不,他是有所反應,所以在得知噩耗時才連忙趕來這個星球,他們三兄妹的那位高貴的母親葬送於此──為了確認這是否屬實,他才趕來母親的身邊。
  「喔,這樣啊。」
  泰塔斯差點就要這樣脫口而出……而實際他也的確這樣說了。
  拜冷收起下顎,與他的弟弟平視;卻沒能將那份傲慢也收斂入腹。不過泰塔斯想必也相當習慣被這樣對待了,他聳聳肩,不以為意。何況真要說,他向來反而是態度更惡劣的那方。令他更為介懷的是拜冷此刻,那刻意佯裝成不痛不癢的神情。

  「是被謀殺的。」
  「謀殺?」
  「對,你這陣子有聽說哪些風聲嗎?比方母親樹敵的對象。你知道嗎?凱莉克呢?」
  ──怎麼可能知道。他險些如此反唇相譏。
  不過事實上,那人選可說是不勝枚舉。
  「……最了解母親的是你吧。」
  「我已經一段時間沒和她見到面了。」拜冷說,「母親近期好像有些煩心事。你是知道的,不是嗎?」

  ──連最受母親寵愛的你都不知道了,我又如何能得知呢?
  泰塔斯沒有這樣回答。說實話他是知道實情的,不過他沒有和拜冷報告這件事的義務。他們之間的情報有所落差是非常罕見的事,母親向來親近拜冷勝過他與凱莉克,能有件拜冷無法掌握的情報,泰塔斯選擇了保留。他說不上來這是他對母親的佔有慾抑或針對王兄的優越感,不過他們兄弟姊妹間向來都會對彼此有所保留與猜忌,哪怕是攸關摯愛的母親。
  他們陷入沉默。
  不在場的凱莉克目前遠在宇宙的另一端,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收到她是否會在近期趕到此地的回音。要是她在場的話──泰坦斯心想,她比他還要更會應付拜冷,也肯定不會讓手足間的對話陷入如此詭譎的沉默吧。
  泰塔斯與拜冷靜靜地相互打量著彼此。

  「不僅要下令搜查兇手……也要盡快處理好後事呢。」
  拜冷平淡地說,打破了靜寂。
  泰塔斯發現他的王兄說話時有些氣若游絲,陰冷的氣息像是吐出蛇的語言、編織出爬蟲類的呢喃,纏繞在聽者的後頸上,令人背脊發涼。同時也壓抑得可怕。
  泰塔斯感覺到原先僅是潛伏在角落的違和感逐漸蔓延開來。
  王兄原先的說話方式就是這樣的嗎?

  以及──更為詭異的一件事:
  最深愛母親的不正是他嗎?
  若是如此,那麼如今為何是這個態度?迄今為止的表現都是裝出來的?

  泰塔斯事到如今,仍是不清楚此時此刻他應該表露出什麼樣的神情,才最為適宜現在這個場合。
  「真殘忍,我們最為寶貴的生命被奪走了。」他試著裝模作樣地說。
  而這種程度的試探,對拜冷而言根本不痛不癢。
  拜冷沒有轉動頸子,僅滾動眼珠子,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幾秒。
  「是啊,真殘忍。」
  像是在談論餐桌上的牛排同樣的口吻。

  然後他又說:
  「我先去處理母親的後事了。等凱莉克過來時你再跟她說明吧。」
  他轉身就要離去,原先將注意力專注放在觀察他的泰塔斯連忙在拜冷走遠前喊住他:
  「拜冷。」
  「什麼事?」
  他問了在見到拜冷後,便一直猶疑著、猜疑著,並考慮該何時開口的問題:

  「你衣服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我最後擁抱了一次母親。」
  他沒有說謊。
  的確沒有。

                                                                                                                         

2015年2月9日 星期一

【Jupiter×拜冷中心】愛之憎之,慕之唾之


01.

  他深愛她也憎恨她,愛慕她也唾棄她。

  她擁有一切他所沒有的,他所有擁有的她卻並非一無所有。

  所以他不能明白。
  無論如何都不能理解。

  教育他扶養他疼愛他訓誡他長大的那名女性──他所深愛的、憧憬著的那位高貴的女性,自他兒提時代的記憶開始,一直延續到幾萬年後的如今,在他的面前都維持著那高雅莊重的模樣,不慈祥,且高不可攀,但他卻深愛著那樣的她。拜冷曾經這樣想過,構成母親的基因組合,究竟是耗費了多少億年才誕生出的奇蹟呢?在何等的機率下才組合成這樣一個等同於必然概念的偶然。
  那真是──這世界裡他所見過的,最可悲的奇蹟也是最美妙的悲劇了。


2015年1月31日 星期六

【七原罪×班伊】欲強奪之物


 01.

  「你是壞人嗎?」
  「是盜賊喔,我是盜賊班。」
  「那是什麼?」
  「我的名字。」
  「為了什麼而來?」
  「強奪。」


2015年1月30日 星期五

【工商】雙神本《年年暮暮朝朝》資訊(2/17更新)



【作者】泡殿
【封面】KOKOEN

【內容】收錄已經發布在網路上的《迂迴溺斃》+接《迂迴溺斃》之後劇情的《年年暮暮朝朝》,共兩篇。
    大體上是正經取向與虐取向,《年年暮暮朝朝》以《迂迴溺斃》為延續,闡述夜兔兄妹的故事。
    以及兄妹小時候的劇情。
【頁數】150P
【字數】約五萬字
【規格】A5右翻本
【價格】NT240
【試閱】《迂迴溺斃》0102030405

【場次】CWT39 2015年2月28日、3月1日
【攤位】攤位名稱:瀕臨絕種生物
    攤位號碼:兩日都在C11。
【通販】3月1日場次結束後會於此開放→通販



2015年1月24日 星期六

【ES21×阿含夢/蛭真】騙子悖論《下》


 01.

  「我現在要說一句謊話,別被我騙了──『我前面那句在說謊』。」
  「咦?」

  姊崎真守眨了眨眼,對於眼前這名少女這番奇異的言論有些反應不及。
  她原先以為經由她哥哥的訓練,她對這些人種──特別是留著惡魔血液的血脈──應該要接近得心應手的地步了,此刻少女的脫軌言詞表現又稍微超出了她原先的預想範疇。
  「……那個,紙,妳剛剛的意思是?」
  蛭魔紙卻又輕描淡寫地將她方才主動開啟的話題敷衍過去,「沒什麼,開玩笑的喔,人格測試而已,真守姊姊是在正常那範疇內呢。我家哥哥不在嗎?」
  「啊,蛭魔君他……應該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姊崎真守停下拖地的動作,將掃除用具暫且擺置在一旁,「不然一般而言這個時間應該會在社團辦公室分析資料的呢……真是的。瀨那他們秋季大賽都要開打了,卻沒打算要特別出手幫忙的意思。」
  「畢竟哥哥他是對自己關聯以外的事物都會表現冷淡的類型嘛。」
  「──雖然有時候也不盡然就是了。」
  姊崎真守不自覺地以熟稔對方的口吻回答。

  看見姊崎真守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蛭魔紙忍不住開口調侃她:「真守姊真是了解我家哥哥呢──」
  「咦,也沒有說多了解……」
  「不愧是妖一哥的女朋友呢,今後也請多多照顧哥哥了。」
  「……才沒有這回事啦!」
  這句話又將蛭魔紙逗得咯咯笑,姊崎真守才察覺自己被揶揄了,不禁雙頰嫣紅。

  「可是在旁人看很有那麼回事呢,而且,老實說真守姊明明是哥哥他喜歡的類……」
  從後方偷襲的子彈打斷了她的話。
  從聲音判斷,子彈一共有五發,位於她身體後方的椅背上多了五個彈孔。
  不必回頭,她也能感覺到來自身後兄長的怒氣。
  「做什麼呢──哥哥真怕羞呢。」
  「蛭魔君,已經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隨便在社團室裡面開槍,搞得像恐怖攻擊一樣而且一不小心就會起火很危險的。」常識人代表的姊崎真守怒氣沖沖地發出了普通、且確實的怨言。

  在敞開門口的惡魔懶得理會後者的抱怨句子,簡潔地說:
  「滾。」

  「是是是,我知道了。」她笑容滿面,乖巧地說,從椅子上以雙腳併攏的姿勢躍起,髮帶上的兔耳造型也隨著動作晃動,看起來像是兔子耳朵在抽動一樣。
  蛭魔紙蹦蹦跳跳地走到了出口處,扛著USSR AK-47的蛭魔妖一仍然佇立原地,以居高臨下的視角俯瞰著妹妹,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你這樣我滾不了的啦,哥哥。」
  「臭妹妹,妳到底想幹什麼?」
  「請用一句話來解釋騙子悖論?」
  「不要把我小時候教妳的東西一字沒改地反問回來。」
  「這句可不是答案唷。」
  「『我正在說謊』。那,妳又要怎麼回答?」
  「不完備定理的證明不就是哥哥你教我的嗎?停機問題又是如何?有個程式要求你隨便打出一個句子,然後它再依據那個句子、或不依據,總之,它會回答出一段有趣的故事。某一次你輸入了一個句子,但電腦沒有反應,那麼,究竟是應該繼續一直等待下去,還是可以判定程式永不會終止?」
  「妳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哥哥也不回答我的呀。」

  姊崎真守不知所措地來回望著這對兄妹,看起來不像是吵架,也不是爭執,而是以辯駁的形式在句子背後隱藏真意來進行交流的詭異對話。
  即使她能夠從哥德爾的理論講出些所以然來,但不擅長硬體軟體操作的她對於停機問題就沒轍了。遑論兄妹那不言而喻的默契底下究竟在交談些什麼暗語──對於不清楚蛭魔家內情的她而言,沒有置喙的餘地。
  唯一知道的是,他們會這樣拐彎抹角的對答,是因為有她這個外人在場的緣故。姊崎真守覺察到自己被排除在外,不自覺地握緊手邊的拖把把柄,指甲微微泛白。

  「再見了,哥哥。」
  紙推開了兄長,側身從他右側的縫隙走出了社團室。

  「……妳不是來社團找我的嗎?臭妹妹。」
  「已經解決了喔。」她說,「而且,要我滾的不是哥哥你嗎?」
  ……好好跟真守姊獨處吧。她最後補上了這一句。

【ES21×阿含夢/蛭真】騙子悖論《上》


 01.

  騙子悖論。
  其理論是,一個情境命題,當一個騙子說「我正在說謊」時,這句話該如何判定?是真是假?
  假設騙子說「我正在說謊」為真,那麼他現在所言的「我正在說謊」便不成立。
  也就是騙子說「我正在說謊」或騙子說「我說的話全都是謊話」──這句話本身,便產生了矛盾。

  假設有個敘述句A,此句為真,為肯定該語句,也就是維持該真值形式不變;而敘述句B此句為假,則是否定該語句。
  假設A的反義即是B
  A為真,與負B同義。
  B為假,與負A同義。


  「……………………所以呢?」他的語氣很不耐煩。
  「這是邏輯學最基本的規則。」
  「所以我說,『所以呢』?」

  她在他懷中抽動了一下,似乎是在忍笑,她的動作極為輕微,卻仍是讓他感受到了。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她那頭金髮的髮旋,以此為軸心,視野中,產生了些微的傾斜,偏離了軸心──也就是,她正在抖動,而且不是普遍定義下源自恐懼的顫抖,只是單純在憋笑而已。
  說真的,金剛阿含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而且這個限度經由他本人的調度之下,變得任何人都可以輕易地超出標準界線的範圍。

  「嗯──綜上所述,我們簡單地將A──『我正在說謊』設為『此句為假』,接著將一般論……或者該說理論中的約定,句子中的『此句』視為主詞。」她側身依偎在金剛阿含身上,頭部置於胸膛口袋處,將金剛阿含的心音當作舒緩心情的背景音樂,繼續說下去:「所以,首先假設這個騙子的話是真的,也就是肯定該語句A,那麼由此可得知『此句為假』為真。而再藉由前面所述『此句為假為真』可推導出──『此句為假』。」
  他用低沉且同樣毫無耐性的語調插嘴:「……指稱概念預設了『此句』為『此句為假』。」
  她柔軟的身軀再度輕微地震動了一下。蛭魔紙是個愛笑的女人,剛認識她時,他原先覺得這份特質很討他喜歡,此刻湧現的卻是徹頭徹尾的倦怠感。金剛阿含抬起下顎,將游移的視線飄往天空,確認了今日的朝陽依舊與往常無異,天氣、日常也都與昨日幾乎沒有差異,那麼,為何今天的蛭魔紙卻流露出與他印象中有些偏差的模樣呢。
  今日與往常,又有什麼不同?

  「──嗯,到這邊都是一般概論,普遍呢,認為會產生了矛盾,是因為『此句為假為真』和『此句為假』這句話產生了矛盾。但若是要斷定一件事產生了矛盾,必須要讓形式統一,否則比較兩種不同基準的事物並判定矛盾這件事情毫無意義。而事實上,第一句和第二句的主詞並不相同,第一句的主詞是『此句為假』,第二個則是『此句』嘛,若是主詞不同義,那肯定無法說是矛盾了。可是──若是統合兩者的主詞,讓第二句帶入第一句的主詞,那就會變成──『此句為假為假』。」
  會變成第一句的反義。
  也就是A為負BBA之負。
  「……」他懶得再開口。
  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
  不光是如此,就連蛭魔紙說的這個狗屁悖論,其原理他也理解透徹到令人厭煩的程度。這點程度的常識,連出在國中生的考卷上都是蔑視對方智商的表現吧──他是真心如此認為。
  唯一不明白的,只有「為什麼這女人現在跟他聊這狗屁悖論」這件事。

  然後蛭魔紙又繼續說下去:「……從『此句為假為真』推到『此句為假』,再到『此句為假為假』……邏輯上,此句為假是對此句的否定,所以再以此來推論下去的話,會變成『此句為假,為假』。那麼,如同『此句為假為假』是『此句為假為真』的反義,這句話又是對『此句為假』的否定了。所謂矛盾呢,是邏輯的錯誤,但是剛剛推論出來的所有矛盾,卻又都是由邏輯所推論出來的。」
  她遲遲不抬起頭,所以金剛阿含也只能夠從她的憋笑舉動與言詞中,於腦海中勾勒出此刻蛭魔紙的形象。
  「那麼,阿含君,我只證明了矛盾的存在性,請說明騙子悖論那所謂的毛病。」
  「蛤?」他粗魯地說,「只表明有地方有毛病,卻不指出糾正的方法來──這不是單純在找碴嗎?」
  「對。」她乾脆地坦承。
  「……」

  金剛阿含壓抑住脾氣。
  「……指稱概念製造出了自相矛盾。斷定真值的語句中,使用矛盾表達的代換主詞本身就是錯誤的。再來,首先回到最一開始的『我正在說謊』──不是正確答案,標準答案是,無法判定。」
  「嗯。」
  她在他懷中頷首,像是很享受這個狀況似的。

  「『我正在說謊』這句是自我指涉,而自我指涉刻意製造出了矛盾。在判斷一句話是否說謊之前──必須要先說出那句話才行,而『我正在說謊』也是一句話。所以,根據一句話來判定這件事情是否說謊的話,自我指涉是無法被分析的。因為所謂包含了自身概念的定義無法被解析。」
  諸如此類的悖論根本不勝枚舉,且從而應用到了詭論上頭。
  「至於如何避免這個矛盾就等於避開障礙,當已經證明了障礙物(=阻礙邏輯)的存在,所以通常的妥協方式便是使用一套規則與律章去避開禍源,而放棄克服。『架構』這個字眼本身,便是規劃出一個空間,也就是,從一個集合當中,其中一個小小的元素而已。就像遊戲規則──就比方某人說『沒有規則怎麼可能玩得下去』,可是所謂『沒有規則』,事實上表示的意思是存在著無數的、過多的規則,比方說不能將KQ大的規則和QK大的規則同時一起使用,正因為混雜在一起構成了矛盾,才必須規劃出所謂的制度。──若是中規中矩地依循架構,便能夠完全隔絕自我指涉的可能性。不過……」他頓了一會,不是因為思考停頓抑或仍在思考該怎麼說下去,而是他腦中浮現了某個「詭異飄渺的蛭魔紙行徑的可能性假設」,但是金剛阿含在確信之前將這份疑慮壓制至思緒水平面下方,繼續說下去:
  「證明了禍源的存在,又另外建造出剃除禍源的架構理論,但是依循這份架構,又會得出禍源無法消失也無法避免的證明。」

  若是金剛雲水或長年熟識金剛阿含性格的人在場,肯定不會先為他們聊天的內容感到訝異,而是因金剛阿含此時的沉穩而驚愕。
  畢竟構築金剛阿含的主要元素,舉凡不安定、暴躁易怒、心情易起伏不定、享樂主義者──種種名詞,都與他如今如同在背誦課本上標準答案的模樣大相逕庭。

  「──真不愧是阿含呢。」最後她這樣開心地稱讚。
  聽到蛭魔紙的稱讚,金剛阿含暗沉下來的臉色也不見改善。這句話很明顯即使不是敷衍,也不過是表面話,頂多只能算蘊含真心的表面之詞,跟他平常流連於女人間時使用的甜言蜜語話術沒有太大差異。
  金剛阿含體內的厭惡情緒仍然沒有排解。

  他想他是喜歡蛭魔紙的。

  就跟喜歡一條狗的那種心情沒有太大差別。
  這並非直指他將她當作寵物,或許的確有人將戀人視作寵物──但以金剛阿含的情況而言,只是拿來比喻那份喜歡心意,份量上的比例。金剛阿含的喜歡,充其量分量與其他平均值的一般人所謂的「喜歡」,相較之下顯得微薄。
  他喜歡蛭魔紙。
  可是,雖然喜歡到想要吻她、產生與她上床的情慾──也不過如此,那份喜愛,他不必舉手抬足便能讓它消逝無蹤,也可以輕而易舉地讓其他事物取代掉,又或是,隨心所欲地讓自己忘卻那份情感。

  令金剛阿含這幾分鐘所感到的不協調感與異樣感便是,他知道蛭魔紙是個也善於逢場作戲的女人,更甚者說,是個擅長騙人的女人,而他就算了解到這個地步,也從未想過要揭穿她。畢竟平常蛭魔紙都會盡可能地迎合他,使他高興、讓他歡愉、滿足他的予取予求。
  而今日卻一反往常,即使他再怎麼露骨表現出負面的情緒,蛭魔紙依舊沒有收斂或轉換態度安撫他的跡象。
  「……所以呢?」
  金剛阿含又說。
  這是他第三度的重覆了。
  「所以,跟我講這個騙徒悖論還說謊者悖論是想幹嘛?」
  「不覺得偶爾聊一下形上學也蠻有趣的?不過,阿含真不愧是長年來的高分紀錄保持者呢,明明平常都沒有在看書的。」
  他不客氣地用鼻子哼一聲,「這也能叫形上學?與其要聊這種鬼東西,時空旅行悖論都比這個有趣多了。」
  「是伏筆喔。」
  她冷不防吐出了一句不具備前後因果的話。
  可是他卻瞬間理解了。

  伏筆。
  伏線。
  鋪陳。
  鋪墊。
  近似於預告──預先告知那一類的概念。


  「我現在正在說謊。」蛭魔紙說。


  「『我正在說謊』──請以此句為真作為假設,包含推論出的矛盾作為其推論邏輯的依據,請判斷出我說的話,是真是假?」


  ……他想起他為什麼會如此大為光火了。
  因為這無法理解、無法透析的一面、甚至是話語當中無法被他理性所接受的地方──都與她的兄長是如出一轍。



  「……阿含君,我就要死了喔。」


2015年1月21日 星期三

【ES21×猛花】無意識下


01.

  要拿來描述大和猛這個人的種種話語──不外乎便是:高大、強壯、爽朗的歸國子女、不會看氣氛、聽不明白他人的言下之意、半強硬式的美式作風、引人注目、受歡迎、受到隊友信賴、受到愛戴──以及,絲毫不意外地,常常被麻煩主動找上門這一點。

  構築成大和猛至今成就的一切,沒有什麼特別了不起的,只是毅力二字。
  擁有天賦的身高──但即使如此,也不過是比平均的日本人身高還要再高上那麼一些而已,與真正被上天寵愛的金剛阿含與派崔克.史培薩不同,大和猛明白自己擁有的身高優勢並非什麼天賦才華。用牌組來比喻的話,不過是在首發牌局中拿到了一張黑桃Q這般,不上不下程度的東西。他僅能做的,只是靠後天努力與毅力,並強硬地為自己冠上帝王之名而已。
  不光如此,他為了阻絕自己的後路,當年襲承了最強跑衛光速蒙面俠21之名──目的也是為此。而後回歸母國的帝黑學園亦是如此。
  他同樣用「最強」來稱呼自己。
  當然,他在這個學園內也的確是名符其實的「最強」──但是除了本庄鷹外,其他人是無法體會或理解他的用意吧。

  他沒有退路。
  也不會為自己留下退路。

  帝黑學園內那種無視輩分只注重實力的作風,與他也正相合應。
  大和猛雖然遲鈍,也隱約知道自己的做法確實招致了不少人的反感。不光是二軍到六軍的人,就連一軍裡,或許也存在著即使同意他的實力、卻不那麼贊同這種行事風格的人吧。
  包括棘田在內迄今被他激怒過的人也不在少數。
  而大和猛對於這些種種──皆不予理會。
  不是不願理會,而是位居上位者的帝王是不可能去理會的。
  他為自己上的枷鎖便是這種涵義的東西。

  他不會回頭。
  也不會失敗。
  僅注視著前方,
  堅信自己會得到勝利。
  確信會迎接那個未來。

  ──然後,他失敗了。


2015年1月12日 星期一

【ES21×阿含夢】Pandora02


06.

  與那個男人的相遇只是單純的偶然。
  她為了見兄長才來到這座城市。

  雖然原先就知曉兄長就讀麻黃中學,接著在尋找兄長居住地址這件事卻花費了好長一段時間。她的兄長原本就是個行蹤成謎的傢伙,不僅居無定所、且極度隱瞞自己的個人情報。
  蛭魔紙為了見蛭魔妖一而來到此地。
  兄妹已經多年未見,幾乎是連一通電話都未曾聯繫過,但是理所當然,她並不期待會有什麼感人的重逢,她並不期待這種事情。尤其對象是蛭魔妖一的時候。

  兄長和父親有些不和。

  稱不上過節或恩怨,總之就是不和。
  當時是否有爭吵──蛭魔紙也已經不復記憶。
  因為這點氛圍的微妙變質,兄長離開了家,而後再也沒有回來過。從小學時代開始便靠自己的能力賺錢並養活自己──她認為那樣聰穎的兄長實質上很是愚蠢。
  不,應該說,在她眼裡,為了一點小事而分道揚鑣的兄長與父親都屬於她無法理解的範疇,愚蠢,且愚昧。
  她並非完全不關心兄長──只是,要她主動去關心離家多年的兄長,以紙的個性而言是不可能的事,紙可以虛情假意地打電話過去關切,但對於蛭魔妖一而言妹妹的這種假惺惺演技不過是煩人的蒼蠅,而對於蛭魔紙來說亦然。即使分離多年,兄妹彼此之間都熟稔對方惡劣到骨子裡的根性,就如同蛭魔妖一的虛張聲勢對蛭魔紙無效,對蛭魔妖一而言,紙的演技也沒有半點作用之地。

  ──妳這臭妹妹沒什麼特長,從小到大只會裝可愛騙人啊。
  ──只會騙人。

  紙──深有同感。
  除了說謊以外別無特長。
  兄長的評價十分契合。
  何況她並不討厭刺耳的言詞。

  性格差勁的哥哥與性質惡劣的妹妹。

  在她撬開蛭魔妖一臨時居所其一的窗戶門鎖後,紙先是將頭探了進去,接著毫不意外地,她聽見某道熟悉的聲音從左側傳來:
  「妳不如退學去當闖空門的小偷算了比較有前途,臭妹妹。」
  「……哥哥才是,那種爛個性去當強盜首領吧,簡直是天賦之職啊。」她從窗戶敞開的洞口縱身一躍,雙腳輕巧地在室內著地。
  在室內用左右手各操作著一台筆記型電腦的男人用他特有的笑法尖聲笑了幾聲,頭也沒抬。
  「我不想重複第二遍,妳給我滾出去。」
  「才──不要──」
  大抵也正如蛭魔妖一所料地,他的妹妹對此只是一笑置之。蛭魔紙朝他吐了吐舌頭,並大搖大擺地侵入他的領域,首先就先霸佔了他的單人床,紙沿著床緣坐下來後向後一躺,以仰躺的姿勢在床上呈大字型。
  蛭魔妖一仍然沒有停下敲打鍵盤的動作。

  「哥哥果然知道我會過來呢?」
  「早就知道了。」蛭魔妖一冷淡地說,「包括妳跑去和那個臭黑人頭開房間的事啊──妳還真的很閒啊。」
  「嗯,是很閒。」乾脆地承認了。
  「雖然本來是為了要找你……雖然本來是這樣啦。不過,我自己的樂子果然也很重要呢。」紙開始在床鋪上不安分地蠕動著,「……哥哥的事情最後只變成『順便』的了。」
  「喔,是喔。」
  「不過還是義務性地問一下好了,父親他──」
  「我拒絕。」
  「……要我叫你回家一趟。」她仍是把整段句子唸完,最後小聲地補了一句「我就知道」,並嘆了口氣。

  接著斜視著坐在躺椅上,似乎完全沒半點想搭理她意思的蛭魔妖一。
  「你在做什麼?」
  「分析隊伍資料。」又補上一句:「之後春季大賽要用。」
  「喔──美式足球好玩嗎?」
  他話語冷淡,卻仍然給出了肯定的答覆:「很有趣啊。」
  「妳呢?臭妹妹,和那個死黑人頭上床很有意思嗎?」
  「阿含很棒啊。」紙翻過身,捲起身體,百無聊賴地將臉埋在棉被裡,「個性也是床技也是,而且有時候還很依賴人,這點真的很可愛呢。會讓哥哥主動合作的傢伙果然很有意思。」
  「只是因為死黑人頭那種動不動就發作的脾氣很好利用。」他先是回應了最後一句,「妳這變態妹妹的變態性癖從小到大都沒變過。妳口中所謂的依賴……不就是要女人付帳和當免費計程車司機,妳們倒是當得很爽嘛。」
  對於這番話,紙不置可否,僅是嘿嘿地笑了兩聲。

  然後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長得蛭魔妖一一度以為妹妹已經陷入睡眠,實則不然。
  紙沒有維持著同樣的姿勢太久,她在床上扭動著身體,他聽見人體與床單摩擦的聲音。蛭魔妖一原本想警告她不要將床單給弄皺了,但想想又作罷,他不用看也知道紙現在在做什麼。
  她沒有將裙子褪下,卻脫下了內褲,並隨意將那塊布料扔到床頭。

  「哥哥。」
  「幹嘛。」
  「回家一趟吧。真搞不懂你和爸爸在鬧什麼彆扭。」
  「我不要。」
  「那,和我做愛吧?」
  「我拒絕。」
  回答的同時,蛭魔妖一鍵盤敲打的動作甚至沒有絲毫敘亂。

  「妳從迷戀危險信號症候群轉職為亂倫愛好者了嗎?妳的性癖又多了一項近親相姦不成。」
  「開玩笑的啦──我對亂倫也沒什麼興趣,不過悖德感什麼的倒是……」她沒再說下去。

  直到最後,蛭魔妖一仍然沒有抬頭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