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2月28日 星期三

2018年2月15日 星期四

2018年2月4日 星期日

【文アル×太宰司書】白的死去僅是一瞬


01.

  翻頁的手指從書頁夾縫間滑落,吹撫過的風嘎然而止,說到一半的話語突然傳不進耳膜,風鈴在敲響第一聲清脆的音節後便失去功能,哭啼的孩子們轉為暢笑,突然想不起鼠尾草的拼音,白牆龜裂的紋路中,無其意義的描繪終結於突起的疙瘩,蟬永遠沒有機會從土壤中爬出,出門覓食的螞蟻永遠走不回巢穴,你看著前方,卻向後邊走去。星星落了下來,月亮開始啃食自己,同心圓的線條亂成一團,本應有起伏的波浪卻拉成了直線。羊群仇視青草,狼嚎、關節摩擦的聲音混雜在一起,人的語言結成方糖,融化在水泥中。
  世界開始失去既定的形狀,框架一切的邊緣起始於溶解,互相背離喪失原形,喪失原形的型態又持續失去現有的形態。

  末日就是這麼來臨的。


  「………… ……」
  太宰治最近一日的早晨都是在女人的被褥裡清醒開始的。
  他枕邊的女人早就醒了,太宰治伸手撲空了兩回才意識到女人早早就離開了床鋪。
  「司書小姐……?」他含糊不清地呼喚著。
  「別再睡懶覺了。我差不多該去司書室了。」
  雖然因為逆光,睡眼惺忪的太宰治透過視覺勉強捕捉到的僅有剪影,司書在他面前更衣的身姿猶如在海面上晃動的浮光掠影。
  ……雙峰如潛伏海底的貝殼……
  「你在說什麼?」
  「沒有,譬喻而已。」太宰治回答。

  司書側身面向他,扣好胸罩後,嗽的一聲左手迅速套入了白色襯衫的袖口。儘管形象和個性都相去甚遠,但司書輕輕撥出陷入襯衫領口的髮尾時,那搖曳生姿的模樣令他聯想到小山初代──那個太宰治不甚願意去回想的女人。
  有時似少女般清純可愛也有如魔女般捉摸不定,生前他看著初任妻子更衣時,小山初代也是這麼撥弄頭髮的。
  太宰治迷迷糊糊地又閉上眼睛。

  司書回過頭來見他又打算縮回被窩裡補眠,毫不客氣地從腹側踹了他一腳。
  太宰治發出「噗喔」這般不知所云的聲音,嗆到似的咳了好幾聲,接著大聲抗議:「暴、暴力反對!」
  聽到他的聲音這麼精神,看來是完全醒了。
  「起床。」她說。
  太宰治哀怨地看著她,司書板著臉,毫不客氣地瞪回去。
  「好痛喔……」
  太宰治發出了如小狗般哀鳴的嗚咽聲,司書對這動不動就擺出一副可憐兮兮姿態的男人越來越沒足夠的耐性。
  「你再繼續照三餐割腕當然會痛了。」
  太宰治左手腕上的傷口已經凝血,不再流動。
  她昨天已經忍了一整夜不要抱怨太宰治的血又將她的床鋪弄髒這件事,她不知道到底還要因為太宰治而更換幾次床單。

  「我想要止痛藥,司書小姐。」
  「你知道我已經禁止森鷗外開任何止痛藥和安眠藥給你了吧。」
  「唔……」
  「明明怕痛為什麼還要割腕呢。」
  這個男人,明明一直避免過度疼痛的自殺。
  「而且割腕的自殺未遂率幾乎高到可以說是百分之百。」
  太宰治將頭埋在枕頭裡悶悶地說:「我有發現……」

  「自殘和自殺果然是不一樣的呢……沒同時割斷撓動脈和尺動脈便很難達到目的,雖說割腕的好處是不至於真的很痛……但尺動脈太深層了真難割……」
  「我可以幫你。」
  「那就是協助自殺不是殉情了。」太宰治低聲抗議:「司書小姐快放下妳的生命交給我吧!」
  「教唆自殺也不能算作殉情。」司書冷冷地說。
  她今天心情似乎特別糟糕。


【刀劍亂舞×壓切女審】他與他之主02


 01.

  某個不怎麼風和日麗也毫無雅趣可言的午後,廊道上佇足著一個女人與她的刀。

  「長谷部。」
  「是。」
  「我要睡午覺。」
  「……是?」
  不明就裡的壓切長谷部還沒來得及理解主子的意思,那女人便用毫無耐性地語調繼續說:
  「所以你給我坐好。」
  壓切長谷部挺直身子:「是。」

  女人毫不客氣地側躺在他的膝上,壓切長谷部在他猶豫該怎麼調整姿勢才能讓審神者躺得舒服點前,她便懶洋洋地隨意讓長髮披散在他的膝與下方的木地上。
  「……」
  「……」
  他之主的頭顱倚靠在他的大腿上,臉部對著庭園,從長谷部的視角只看得見女人闔上眼瞼的側臉,與覆蓋於長髮之下露出的一小截耳根。柔軟的觸感隔著衣物也能感受到。
  他並沒有感覺到臉紅心跳一類的青澀情緒。完全沒有。他也不是正值青少年時期的高中男子。
  只有滿心莫名其妙,與想讓主子這段時間務必睡得安詳的使命感。
  硬要說這種感受還更接近於等候午後處斬的死囚。

  「主上……」
  女人連眼皮都懶得張開:「幹嘛。」
  「這個時候需要搧風什麼的嗎?我得準備個扇子之類的……」
  「你是時代劇看多了吧,我沒有要求這種畫面。」
  「不。」壓切長谷部一板一眼地回答,「真的硬要說,我才是時代劇會出現的人。」
  「不准吐槽。」
  「對不起。」

  「對了,過了兩個小時後,第一部隊會回來。」
  「嗯。」
  「到那個時候如果我沒有醒來……」
  「嗯。」
  「絕對不要叫醒我。」
  「……」壓切長谷部沉默了一會才回答,「我明白了。」
  「如果我沒醒,就把我抱進房裡去。」
  「我明白了。主上。」她的僕役回答:「所以需要搧風嗎?」

  女人沒再搭裡他,閉目沉眠。


2018年2月1日 星期四

【進擊的巨人×里佩】世界たった一人


01.

  就像過去已經確定,未來也是不會改變的。

  「能夠改變未來」,或者「其實在其他的世界裡會有不同的結局」──
  那種幻想是不存在的。
  那樣的美夢無法凌駕於現實。
  追根究柢──即便存在又如何呢?
  「無數的不同選擇分支出無數的世界線」、「無數的不同抉擇衍伸出無數的未來」──但那樣的世界,並不存在於此世。
  彼世與此世存在著分界線。
  已明確、確實的界線,區隔出來。

  那就跟分類一樣。
  區別也是。
  分別也是。
  若非沒有限制,若非沒有界線,人便只會作著不切實際的妄想,編織出接近無限的空想、與無邊無際卻無法實體化的空談。儘管那樣的事情並不醜惡,反而令人心生嚮往──若單只是凝神細聽的話。仔細耳聞便能攫取心安與平靜。但若沉淪下去,唯有悔恨徒留。
  因為即便有那樣的世界存在──里維也無幸目睹。
  佩特拉也,無緣遇見。
  再深入點說的話,

  ──縱然有「別種結局的世界」存在,里維也不想知悉

  佩特拉的屍體與其他同伴的屍首並排在一起,被包覆了起來,粗暴而裸露地擺置在里維的跟前。
  這就是這個世界,此方,此世,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