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瑞斗夢】短篇07-09

07.我並沒有想殺掉你啊？

　　若要由湯姆瑞斗來形容的話──露勒斯黛爾簡直像是為了成為奴隸而誕生的人啊。

　　全心全意地為他奉獻這點也是。
　　將一切全數獻祭予他這點也是。
　　無條件地服從他的命令、無論如何都不會違背他的意志、不求回報的付出──露勒斯黛爾就這樣，將自己的全部，毫無保留餘地的、極度愚蠢、極度愚昧、猶如自我滿足的膨脹，全數給了湯姆瑞斗。

　　露勒斯黛爾簡直就像是為了服從而生的。
　　為了成為湯姆瑞斗的奴隸，所以才誕生的。

　　然而即使如此，她還是曾經這麼想過的。
　　──有過「要是能夠獨佔湯姆瑞斗」的這個想法。

　　在那個時間點──在她提早一年被黛爾家族帶回魔法世界時、在她提早一步比湯姆瑞斗認識到「魔法」為何物時。露勒斯黛爾比湯姆瑞斗自身更早得知了，湯姆瑞斗一直以來的那份不可思議的力量，就是所謂的魔法。
　　她首次脫離了長期在孤兒院作為湯姆瑞斗奴隸的生活，也是第一次，掌握了主導權。

　　她想著，
　　這一定是最初的機會，也是最後一次的機會。
　　期限只有一年。

　　──吶，好想要你。
　　──好想要你呢。瑞斗。

　　她知道湯姆瑞斗肯定不屬於任何人，大概也從未考慮過要讓自己被他人所擁有。
　　湯姆瑞斗一直、一直、一直都是一個人。
　　即使她陪在他身邊、即使她願意將餘生都耗費在他身上，露勒斯黛爾還是認為，湯姆瑞斗一直以來都是孤身獨影的存在。比她認知的永遠還要久遠，比她認定的一生還要漫長，湯姆瑞斗大概都會這樣走下去吧。因為畢竟，她一直以來都只是跟隨在他腳邊的，那隻狗啊。

　　只是寵物而已。
　　湯姆瑞斗隨喚隨到、隨時玩膩了就會捨棄的那種東西。

　　──所以，想要佔有湯姆瑞斗的話──
　　──真的想要他的話，
　　思緒及此，她中斷了思考。

　　──想要永遠擁有他的話……

　　「……果然，還是不可能啊。」

　　露勒斯黛爾笑了。低賤的、卑微的，狡黠、又病態的。
　　那份愛既沉重又無可理喻，既惡質又自我中心，費解且難以理解。所謂不求回報的愛並非如此美好，並不偉大，也不高尚。

　　她不求回報，只因她從愛上湯姆瑞斗的那刻起便認知到，她絕對不可能得到回報──永遠、一生、一輩子，一定都是如此。她不相信這世界上存在著什麼「絕對」與「永遠不可能改變的事物」，但唯有這件事情──露勒斯黛爾說，這個便是所謂的「絕對」吧。

　　唯有這件事情，可以稱之為「永遠」。

　　真是令人絕望啊。

　　──愛是這麼絕望的事嗎？

　　她淡漠地想著，彷彿不關她的事似的。

　　可是縱然如此她還是愛著湯姆瑞斗。

　　這便是她罪孽深重之處。

-

　　事隔多年後，湯姆瑞斗利用破心術得知了她當年曾經有過此一想法，藉此取笑了她一番。

　　「原來妳曾經這麼想啊？」

　　「……很奇怪嗎？」

　　「不，如果是露勒斯黛爾妳就一點都不意外呢。」湯姆瑞斗此時仍披著優等生的外皮沒有褪下，他維持著在外人面前那溫文儒雅的表情與笑容與她對談，「畢竟在孤兒院時，妳就是那個樣子了。」

　　「瑞斗還真了解我呢？」

　　「這世界上最了解妳的人就是我喔，最理解我的也應該是妳才對。」

　　他隨口拋出的這句話讓她瞬間小鹿亂撞了一下，但她努力不讓這份動搖表現在臉上──這個人總是這麼不知羞恥地隨口說出這些話，簡直把假話當真話在說，也把謊言當作日常生活的一部份。

　　「不過呢……妳那時大可去做啊。反正妳那時不管下什麼決定，也不可能改變得了什麼。」

　　「你還真從容。」

　　「不是從容。」此時，湯姆瑞斗──那個優等生級長的外皮，在她的眼前逐一剝落，像是終於找到時機露出面貌般。

　　猶如蛇的蛻皮般，就是那樣明顯的變換外殼的動作。他漸漸地露出他原本的真面目。儘管這代表不了什麼，但露勒斯黛爾曾經為他只會在自己面前露出最原始的樣貌而感到些許的喜悅。

　　「──不是從容喔，露勒斯黛爾，喏──露。」他特意喚著她的小名，那雙黑色的瞳孔不懷好意地瞇起，邪惡地笑了。

　　「我是打從心底認為這無所謂，畢竟妳本來就是那樣的人──想要佔有我什麼的，我其實大概也有個底了……不過呢，我可愛的寵物、下賤的狗啊，露，妳就算那時真的成功了，那也不能代表什麼啊。」

　　湯姆瑞斗這麼說。

　　湯姆瑞斗這麼說。

　　湯姆瑞斗如此聲明。

　　「『我就可以永遠擁有你了』──」湯姆瑞斗一字一句清晰地說，

　　「可是啊，露勒斯黛爾──」

　　「……那是妳的永遠啊。」

　　「……」

　　「那個，不會是我的永遠啊。」

　　「……」

　　「所以毫無意義可言喔。」

　　他用冷漠的目光注視著她，她早就習慣他這樣的視線了，像把人類當螻蟻般的、像把她當家畜般的。湯姆瑞斗的觸摸總是冷淡、粗暴、又隨興，他細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最後在她的後頸停住，輕輕地托住她的後腦勺，讓她的首級向上抬起。

　　湯姆瑞斗的吻、觸碰、以及言語，她都如數家珍地收下了。

　　「不過，一想到妳曾經想要將我給……」湯姆瑞斗輕蔑地冷笑一聲，「看來我是不是該在這裡把妳這有叛意的狗給處理掉比較好啊？」

　　「……我聽不懂瑞斗你在說什麼呢。」她似笑非笑地回應。

　　「──我並沒有想要殺掉你啊？」

　　但正如湯姆瑞斗所言，他早在很久以前就理解到露勒斯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於是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露勒斯黛爾是──為了成為他的奴隸而生的。

　　是方便好用的工具、好使喚的狗、絕對服從他的命令的奴隸。

　　她的話語裡，儘管摻雜了謊言的成分，卻並非虛情假意。每一句謊言與敷衍，都蘊含了真心。

　　與無心的他不同，露勒斯黛爾的愛從根本上就超乎了湯姆瑞斗的想像。

　　他想露勒斯黛爾當時大概是真心想要以那樣的方式擁有他。

　　不過正因如此，

　　正因「她」是「如此」，

　　湯姆瑞斗才會讓露勒斯黛爾留在他身邊。

08.寫滿了你的日記本

　　「……這是什麼東西？」

　　看見湯姆瑞斗一手抄起她隨意扔在書桌上的日記本，露勒斯黛爾臉色一變，趕著在他翻開內頁前一把搶了過來。

　　被搶走東西的湯姆瑞斗一瞬間臉上閃過一抹陰影，因為向來都只有他掠奪別人東西的份，露勒斯黛爾的舉動令他略感不悅。

　　「不關瑞斗的事吧。瑞斗不是也有在寫日記嗎？我有自己的也不奇怪吧。」

　　「哼。」他冷笑一聲，「都不知道妳竟然也有寫日記的習慣，裡面都寫了些什麼？」

　　「日記還能怎麼寫？瑞斗你的日記都在寫自己的事吧？我也是一樣喔。 」

　　「……算了，隨便妳。」

　　湯姆瑞斗一瞬間失去了興趣，沒再對這件事情追究下去。他對一個十四歲年華少女的日記並沒有深究的打算。

-

　　「我也是一樣的」。

　　對，完全相同。

　　如同湯姆瑞斗自戀的程度，他在日記上刻下了他自身的全部──即使不延伸到後來五十年後哈利波特所遇見的分靈體也是一樣。湯姆瑞斗當然只在乎他自己。

　　所以，

　　她也是一樣的。

　　她如同湯姆瑞斗身愛著他自身那般──露勒斯黛爾也同樣深深地愛慕、執著於湯姆瑞斗。

　　她的世界就是湯姆瑞斗自我延展的延伸。

　　她的人生就是受湯姆瑞斗所壓榨、支配的延續。

　　露勒斯黛爾的日記上，並未記載著除了湯姆瑞斗以外的事情。

09.只映照著你一人的瞳孔

　　「──露勒斯，妳有喜歡的人嗎？」

　　當交情不錯的同學這麼問起時，露勒斯停頓了一會，不動聲色地掩飾著自己的心情，盡可能若無其事地回答道：

　　「有是有啊。」

　　「咦──都沒聽妳講過呢。是個怎麼樣的人呢？我們學院的嗎？」

　　露勒斯確認了整個史萊哲林地窖內只有零星的寥寥幾人，而距離最近的也只有坐在不遠處的一名正在閱讀書籍的學長後才回答。

　　「──不是個多好的人就是了。」她避開後面的問題，委婉地回答。

　　「說說看嘛。不用說名字也沒關係喔。」

　　露勒斯覺得這名少女是個好人，在學校生活中也是她為數不多的友人之一，但就是在某些方面會如此糾纏不清，令她偶爾會為她的活力感到困擾。

　　或許這才是一般少女才會有的反應，露勒斯雖然自認為非常努力地融入校園生活中，但偽裝畢竟只是偽裝，她在本質上還是與其他人有所差異。儘管她已經盡她的努力欲要消除這份不協調感了。

　　「……是個有點奇怪的人。」她邊在交誼廳內整理著等會要上史拉轟的魔藥學用品邊說。

　　「非常地──自戀，自我中心主義，又自我意識過剩，心裡想的永遠只有他自己。雖然很聰明，腦袋卻少了不只一根的螺絲，簡單說就是腦袋有毛病。不懂得關心別人，也不懂得體貼別人，不存在為他人設想的心情，以為全世界都是為他運轉的。簡直難以想像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差勁的人存在……最重要的是，就算我這樣當著面這樣跟他說，他也只會若無其事地繼續看他的書。」

　　「……嗚哇，的確不是什麼好人呢。」少女有些歎為觀止地說。

　　──為什麼會喜歡上這種人啊？

　　因為露勒斯的態度太過自然平淡，那名同學最終沒有再問下去，僅是催促了露勒斯一聲「要遲到了，快走吧」。

　　「……啊，對不起，我忘記帶羽毛筆了，我回寢室拿，妳先過去吧。」

　　「──要快點喔。雖然我不覺得史拉轟教授會扣我們分啦。」

　　待那名少女離去後，她身後傳來了某道冷漠的聲音。

　　「──我說妳啊，妳知道我都聽得見的吧？」

　　「我知道啊。」她頭也不回地回答，

　　「就是知道你聽得見，我才說的啊。湯姆。」

　　「不准叫那個名字。」

　　「對不起──瑞斗。」露勒斯淡淡地道了歉。這才微微側過身，斜視著在她們對話時，從頭到尾都坐在椅子上泰然自若地閱讀書籍的湯姆瑞斗。

　　「妳這傢伙還真敢說啊。」湯姆瑞斗極其冰冷地說，但似乎並沒有發怒的意思。

　　「……我可沒有說謊啊。」露勒斯黛爾淡淡地笑了出來，

　　「我啊，不是普遍定義下的好人，而你是個普遍定義下的人渣。」

　　他輕哼一聲。

　　「是嗎。那麼感覺如何呢，喜歡上人渣的感覺。」

　　「──糟糕透頂。」

　　「一想到我這輩子都只會看著這個人渣，也只為了這個人的命令而行動，甚至為了這個人渣的三言兩語而亂了心神──感覺真是──糟透了呢。」

　　她帶著幸福的笑容回以自虐的話語。

　　「這全都是你的錯，瑞斗。」

　　「……我這輩子，眼中再也無法容納你以外的事物了。」

-Tbc-

　　因為中午剛好在電影台轉到哈利波特第六集，剛好看到16歲稚嫩的瑞斗（？），忍不住就撇了一下。

　　有兩篇是以前發在噗浪上的，修改過後丟上來XD。

　　裡面三篇的題目全都是出自以下的兩份病嬌30題：

　　其實我覺得露勒斯的病嬌只有一點點，但是之前主人表示完全不信XDDDD

　　她相較瑞斗之下算是個常識人，平時是擔任著吐槽的角色。

　　在06裡那樣太過顯性病嬌的狀態算是比較少見，雖然這也不代表她有多正常。

　　其實06整段的內容就是：露勒斯為了瑞斗非常努力克制自己病嬌的那一面。簡單來說就是她的M度>病嬌度而已。

　　然後最後瑞斗留露勒斯在他身邊的理由也很簡單：

　　因為露勒斯雖然曾經有過「那種想法」，但最後還是毅然決然放棄了那個擁有瑞斗的機會(先不論她會不會成功)。就是她「會」放棄的這點讓瑞斗放心地繼續把她當奴隸與免費勞動力啦←

　　第二個原因就是覺得露勒斯方便又好用。

　　因為瑞斗也是因為從在孤兒院的時候，就察覺露勒斯天生就會被像瑞斗這種危險的人所吸引，也就是她夠M夠有毛病，瑞斗才留她在身邊。

　　如果不夠有病或不夠蠢，普通狀況下也沒辦法待在瑞斗身邊待這麼久就是了。

　　寫瑞斗夢有個很輕鬆的一點就是～因為很冷，完全不覺得有人會看，所以當然也沒有被催稿的壓力。

　　下一篇遙遙無期☆

　　（雖然有點想趕快把露勒斯的死法給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