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L×薩蕾薩】狂信者

00.

　　薩爾卡多的吻覆在那高貴大人的鞋尖上。

　　心想著，

　　這世上哪裡有比舔這位高貴大人腳趾更令人心神蕩漾的事呢。

01.

　　──世上的芸芸眾生連您的指甲垢都比不上呢。

　　她只是用清脆好聽的聲音輕笑了幾聲，沒有回應。外貌看似十分年幼的少女換了個姿勢，將嬌小的身軀的體重藉由右腳，逐漸加諸在眼前匍匐在她跟前男子的後腦勺上。當然這點程度的重量，那名男子並不以為意；又或是，即使會因此被踏碎腦骨，他也没可能會有所抵抗。

　　就算粉身碎骨肝腦塗地，薩爾卡多也不會為此有所悔恨。

　　主子的賤踏乃是屬下之賞賜。

　　……薩爾卡多，吾素日以觀察人類為樂。而即便在吾所審視的人之中，汝也是數一數二的特異之徒呢。

　　屬下就將這當作褒獎收下了。

　　吾可無誇獎汝之意喔？

　　可取悅大人您是屬下的榮幸。

　　吾說──薩爾卡多。

　　語落，賤踏在首級上的力道鬆懈了。薩爾卡多判斷自己已獲得仰視的許可，於是這才抬起頭。

　　那位大人──他敬愛、親愛、摯愛、服從、著迷、信仰、言聽計從的蕾格烈芙大人不帶絲毫笑意地凝視著自己。而要說那眼神究竟蘊含著什麼含意──

　　吻吾。

　　薩爾卡多當然沒有聽錯那句話的真意。

　　於是他再度俯下首，於她的腳尖上烙下一吻。

02.

　　薩爾卡多──吾不算是人類嗎？

　　您是位居人類之上的存在──當然不屬於人類這等微渺的種族。

　　然而即便是這樣的吾，也曾經身為人類。

　　觀察嗎。

　　審視嗎。

　　評估嗎。

　　估價嗎。

　　自己在那位大人眼中──究竟是否存在著足以對應的價值呢。

　　薩爾卡多總是為此困惑著。

　　如果沒有那份能被允許存在於蕾格烈芙視界的價值，不如去死算了。

　　如果沒有那份能被允許跟隨在蕾格烈芙身後的價值，不如去死算了。

　　如果沒有那份能被允許為蕾格烈芙奉獻一切的價值，不如去死算了。

　　薩爾卡多的偏執、執著、以及根深蒂固的忠誠束縛著他，比操偶師的鋼絲更具致命性、比牽線木偶的存在更具決定性。因為追根究底的話，薩爾卡多的存在意義就彷彿只是為了服從蕾格烈芙一人而存在的啊──

　　吾並未賦予汝那份意義啊。或許蕾格烈芙會這麼說，但那畢竟是薩爾卡多自己決定的事，無論是獻上他那微不足道的軀殼、靈魂、心、眼、髮，甚至是心臟，薩爾卡多只會將此視為自我奉獻的美談。

　　儘管在旁觀者眼裡那或許是盲目且盲從的狂信者。

　　儘管在蕾格烈芙眼裡或許是令人費解的自我犧牲。

　　──雖然吾這具身體不需要，

　　──不過還是姑且為吾端上一杯咖啡吧。

　　就類似如此這般的理由──蕾格烈芙就讓薩爾卡多待在自己身旁。

　　在接下來近乎永生、無限趨近永遠的時間裡，

　　薩爾卡多就作為被蕾格烈芙馴養的狗隨她左右。

03.

　　桀驁不馴的野獸對於成為蕾格烈芙家畜的自己並未感到一絲一毫的不協調感。

　　他毫無選擇。

　　他選擇讓他自己毫無選擇。

　　他再也無處可去無處可逃──再也無法顧左右而言他、再也無法敷衍了事，他過去在作為潘德莫尼最底層的卑微調查技官時，可曾思及自己將來會有這一天？

　　──啊，是了。

　　唯有蕾格烈芙，

　　唯有蕾格烈芙一人。

　　那位高貴的大人就是一切。

　　那位超脫眾生的大人就是一切。

　　那位只要存在著便構成信仰本身的大人就是一切。

　　這樣的自己──光是存在於那位大人的視野便被視為一種冒犯。

　　可是儘管如此，

　　他還是想待在她身邊。

04.

　　薩爾卡多絕不允許自己獲得幸福。

　　什麼只要待在您的身邊就覺得很幸福這類愚蠢的話語──薩爾卡多是絕對不會說的。不會說出口，也絕不會這麼想。

　　他的存在意義除了輔佐蕾格烈芙完成她的崇高理想以外──什麼也不是。

　　汝究竟又算什麼呢，薩爾卡多。

　　蕾格烈芙的口吻並非斥責也沒有不屑，僅僅如此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又或者，她並不期望得到答案也說不一定。

　　因為薩爾卡多的意志、理想僅管堅定不移，卻有藐視他人的傾向。蕾格烈芙並不會因為這點而責怪他，相反地，她並不討厭薩爾卡多這種對除了自己以外的存在狂妄的態度。

　　她只是提問。

　　只是好奇。

　　只是問。

　　……大人。薩爾卡多對這個問題有些不明就裡，但仍先是斟酌了一下用詞：

　　屬下……屬下是──

　　──吾不接受屬下只是大人您的狗這類說詞喔。

　　薩爾卡多怔愣半晌，才會意過來蕾格烈芙是在捉弄自己。

　　視線所及之處，發現蕾格烈芙正微帶笑意地注視著這邊。

　　……太過鬆懈了啊。

　　平日決不允許自己失態的薩爾卡多在心底暗暗譴責自己。

　　為什麼光是看見主人的笑臉，就會如同被擄獲心神般一瞬間完全懈怠下來呢。

　　簡直就像俯首貼耳、搖尾乞憐的狗不是嗎。

05.

　　薩爾卡多為了蕾格烈芙，逐一封住了眼、耳、鼻、口，五感，以及心。

　　蕾格烈芙並未下過這類命令，全是出自薩爾卡多一己之私。

　　唯有確實地封閉住在這世界上的一切感知，切斷一切與世界上的聯繫，他才能如此心無旁鶩、專心一意地注視那位大人一人。

　　──成為她的影子吧。

　　──成為她的家畜吧。

　　──成為她的專屬奴僕，永遠活下去吧。

　　────薩爾卡多的吻覆在那高貴大人的鞋尖上。

　　……致我摯愛的您。

　　您的賤踏如此美妙，

　　您的蹂躪如此美好，

　　您的言語如同天籟，

　　就連附著於您鞋上的灰塵也如此美味，

　　光是注視著您，

　　便是一種救贖。

　　屬下是如此卑賤低微、微如草芥、無可救藥。

　　可是即使如此，即使是這樣的屬下──這樣的我，

　　也能待在您的身邊嗎？

　　也可以喜歡著，深愛著，信仰著──這樣的您嗎？

06.

　　──薩爾卡多的吻覆在蕾格烈芙的鞋尖上。

　　蕾格烈芙並未制止，也沒有聲明薩爾卡多必須停止。

　　所以他絕對不可以停下來。

　　沒有被允許。

　　反之，沒有被命令。

　　彷彿是主從契約上註明的一環，薩爾卡多將此視之為自身的義務。

　　覺得富饒興味嗎──還是覺得索然無味呢。

　　蕾格烈芙只是默默地，凝視著這樣的薩爾卡多。

　　永無止盡地、永無止盡地……

-Fin-




　　阿鍊在幾個月前指定的薩蕾～～原諒我拖了好久。
　　標題是想好很久了，但除了開頭內容一直想不太到怎麼寫。
　　前幾天剛好有靈感就一口氣寫完了，而且其實是那天看到槐風心情不好想寫給她看但沒梗結果還是拖到現在(有夠弱)。


　　話說其實我邊寫邊心驚膽戰的……我一直在想說薩爾有這麼M嗎……會不會寫過頭了形象怪怪的有些人無法接受之類的。
　　但想了好久我覺得在我心中的薩爾就是個蕾格廚到沒藥救的人所以還是這麼寫了(薩爾你個廚到沒藥救的人物介紹和對戰台詞)。
　　我腦內的薩蕾薩模式就是：蕾格說一句「乖喔～」，薩爾就會hshs地搖著尾巴衝過去的樣子……這種腦內劇場到底有沒有問題啊我……OTZ。


　　\希望阿鍊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