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HansXAnna - I’ve been searching my whole life to find my own
place
00.
Because I’ve
been searching my whole life to find my own place.
(因為我這一生都在尋尋覓覓地尋找我的歸處。)
01.
他帶著開朗的笑容這樣對她說:
「我有十二個哥哥,其中三個視我為不存在了三年。」
「兄弟之間就是這樣。」
「姊妹也是一樣的。我的姊姊Elsa啊──」
然後他笑著聆聽她訴說。
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裡,有著與他相似的遭遇,卻幾乎不知人間疾苦、不食人間煙火的樂天公主。她似乎渴望著愛,並對愛情此事有過分的想像和憧憬。
Anna的口吻就像愛是件美好的事。
Hans只是附和她,沒有對她說他真正親身所體會到的那些對愛的詮釋。他察覺了那位異國公主口中含著幻想成分的空想,但他什麼也沒有說。
他在他的國家沒有任何容身之處。
那是常理可想見的結果。
么子。
十二個兄弟。
十二道漠不關心的視線。
彷彿他不存在。
彷彿他不在此處。
事實上他也形同未曾存在過。
──要是自己不存在?
但是Hans當然從來不曾這樣想過。
理所當然不可能這樣想過。
不會是這種假設。
怎麼可能假設。
無法假設。
假設不成立。
假設沒有意義。
理論上的不可能。
即便不進行假設──他也和沒有存在過是一樣的。
02.
Hans的一生形同敗北的縮影。
從誕生開始;
或直至死去還尚要延續。
Anna,那位對他露出羞澀笑容的公主則是說,她的一生都吃足了閉門羹。
Hans認為她和他很像,但終究不同。
將大門封鎖起來的王城──在這樣的環境成長的公主,不知道該說是幸或不幸,但Anna確實是走上了迴避扭曲的那條道路──缺點則是要誘騙這樣的公主簡直輕而易舉。他拉著她又唱又跳,時而被她牽著鼻子走,時而由他主導整支舞。Anna的活力猶如永無止盡,Hans牽著她,轉了一圈又一圈。
倘若Anna是仍不經世事的Hans,那麼Hans就會是扭曲過後的Anna。
所以他們終究必非如出一轍,僅僅只是有些相似,但相似──也足夠了。
他對她說,我們真是投緣。
她也笑著同意。
天作之合、合得來、相似──那些話都不是謊話,Hans發自內心地如此訴說,他從未遇到像她這樣與自己如此相像且有默契的人。
那些絕對不是謊話。
發自內心。
真心真意。
真誠。
是故再也沒有什麼比用真話撒謊更容易的事了。
03.
他試圖用一生來創造自己的立足點,用盡心思來證明自己存在過。
他尋覓他的歸處。
他有家歸不得。
那個國度誕生了他,卻容不下他。
冷漠與漠不關心,
無視與視而不見,
輕蔑與不屑一顧,
地位與爭權奪勢,
兄弟與手足之情,
公主與聯姻篡位,
融合了這些後──「Hans」就這麼誕生了。
04.
然後Hans遇見了她。
像古今中外的所有王子邂逅公主的故事一樣,他遇見了她。
他從未遇過的類型。
他溫柔地望著那個女孩。
他想他找到了他的歸處,耗費了二十三年的光陰後,他才首次像是真正得以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一般。彷彿過去那些無盡的壓榨是為了此刻的無上的喜悅方而存在的。
自從第一眼見到她開始,他便有此預感。
他喜歡她,如同他厭惡她那般喜歡。
他欣賞她,如同他輕蔑她那般欣賞。
他珍惜她,如同他對她殘酷以對那樣珍惜著。
但他並非恨她,
如同他從沒真正愛過她一樣。
……我的歸處。
Hans在內心低聲複頌。
──但那個歸處的未來會不會也有妳,我就不知道了,Anna。
他對她單膝跪地,他聽見自己輕聲低喃:
Will you
marry me?
05.
Hans的誕生形同敗北的延續。
挫敗,
敗北,
再次失敗。
最後他被監押回南方群島,然後被丟進監牢裡,與溝臭和老鼠共同生活著。
即使備受冷落與漠視,仍是貴為王子的他也是第一次來到監牢,更遑論入住了。牢籠的環境比想像中來得糟糕,髒污與久未清潔的惡臭侵蝕著他的嗅覺,Hans並非擁有潔癖,但這牢籠的惡劣環境──即便是考慮Hans作為王子的身分而特地為他安排了單人套房──也幾乎令他無法忍受。
Hans皺著眉用食指輕撫過床墊的外層,汙穢的顏色便隨即附著於他的食指上。厚重的灰塵。罪孽深重的氣味如影隨形。
他討厭失敗,也從不認為自己有錯。
啊啊──Hans痛恨如此作想的自己,但他忍不住想著,比起這種生活,原先陪那個無憂無慮的公主玩的雜耍戲還有趣得多了呢。
即使在不同意義上都令他作嘔欲吐。
無論是於他自身來說,或於王子的身分而言。
──為什麼被拒絕的妳還能那樣笑著呢?
──明明妳也一樣被拒絕了。
──妳和我,又有什麼不同呢?
末路與終焉,Hans與那個異國公主迎來了這樣的結局。
他並不滿意這樣的寫法。
但他的篡改仍以失敗沒落幕,如同他的一生那樣毫無意義。
06.
他的世界只有他自己。
形同他人的世界從來沒有他這個人。
永別了。
那個曾經受他欺騙、差點因他死去的異國公主,
我們不會再見面。
以詠嘆調為主曲的敘事曲支離破碎地化為刺耳的音符,那並非那麼難以理解的旋律,甚至無須有欣賞藝術的美感──但卻無庸置疑地惹人心煩,幾乎教人作嘔。
無聲無息的凝結氛圍與枯朽的亡靈掐住他的咽喉無異。
餘生都將在此度過的那份腐臭預感──
Hans漠不關心地聆聽著兄長們對他的審判與刑罰宣言。
──在這裡反省吧。
──直到你悔改為止。
──你必須待在這裡。
──直到你悔過為止。
──親愛的弟弟。
──可憐的弟弟。
──愚蠢的弟弟啊。
──你除了這個牢籠之外無處可去。
──其他地方再也沒有你的位置。
──除此之外你無處可去。
──為了與艾倫戴爾的交好。
──你必須待在這裡。
──直到你悔改為止。
──直到你痛改前非為止。
──直到你的罪過被原諒為止。
──直到世人忘卻你的罪孽為止。
恰巧的是,對Hans宣言這些罪狀的人,正是他對Anna提及的那幾位視他無物的兄長。Hans是該覺得諷刺的,但他沒有。
Hans從喉嚨深處擠出了深受壓榨的,可悲的,惹人不悅的,嘲笑的音節。
他只是笑。
到他悔改為止?
到被原諒為止?
到世人忘卻為止?
不是的。
是到他們想起他的存在為止。
Hans再也無處可去。
再也無處可逃。
再也無法顧左右而言他。
因為在這個牢籠裡,
在這個永無天見之日的囚徒生涯裡,
對那個異國公主也好──或他那些形同陌路的兄長也一樣,
就算他熟稔求饒的方法,
即便他發出求饒的聲音,
即使他求饒、哀求、搖尾乞憐──
也不會有任何人聽見。
07.
Because I’ve been searching my whole life to
find my own place.
(因為我這一生都在尋尋覓覓地尋找我的歸處。)
-Tbc-
因為阿云說想看我這四對都寫我就寫了,趁現在剛二刷還有靈感的時候>_<
四個CP分別是:ElsaXAnna、HansXAnna、KristoffXAnna、HansXElsa。
總之挑了一個二刷後再度狂竄升好感度的Hans來寫,而且我也覺得HA這對其實不算真相愛的扭曲戀(?),對我來講是最好寫的……希望接下來三對也可以很快寫完,我這四對都很喜歡,但感覺姊妹CPElsaXAnna因為能寫得太多了,總覺得好像最難寫←
我想四篇裡應該有關Hans的兩對都有點虐虐的外,KA和EA都是甜的(結局決定一切)。
Hans這篇是由於他和Anna合唱《Love is an open door》這裡的一句他的台詞「Because I’ve been searching my whole life to find my own place.」為靈感的,他對著Anna又指著他們國家說的這句話,感覺根本有很深的內情啊…!我受不了了忍不住就腦補了一下(ry。
怎麼想Hans的童年遭遇大概跟姊姊應該是並列第一慘的吧(雖然劇中都沒怎麼提),Anna的童年則是次之慘,光是他輕描淡寫地說他哥哥們無視了他三年就整個…做為第十三個王子真的在那個國家應該什麼都不是。
Hans和Anna有類似的遭遇,但不同的是姊姊Elsa是真的愛Anna,而Hans的哥哥大概(ry。
然後Anna能夠這麼無垢果然還是多虧了爸爸媽媽鎖上城門的關係吧,但是Hans應該像普通人一樣有遇過人間疾苦,至少總比Anna更懂世故。所以這就是他們兩人遭遇類似但性格和選擇都截然不同的原因吧。
我一直覺得Hans大概有點困惑Anna為什麼有辦法這麼篤定她的姊姊不會傷害她。
總之續篇…為了阿云我會繼續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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