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她知道有一個日子的黃昏將終幕拉上,知道白日的光輝將終結,知道日輪會向她最後一次輕聲道別。
她抱著時日和歲月,踩著青春和血色,鞋底黏著黑暗的水灘涉水離去。她聽見少女們在河邊提著木桶汲水,羊群在岸邊斜坡上吃草,就在那日,她的髮染上藏匿的夜色即將消失。
她抱著時日和歲月,踩著青春和血色,鞋底黏著黑暗的水灘涉水離去。她聽見少女們在河邊提著木桶汲水,羊群在岸邊斜坡上吃草,就在那日,她的髮染上藏匿的夜色即將消失。
──啊,愚蠢的少女們。某個人這麼眺望著。
她知道自己被眺望著。
她知道有個日子的陽光將終結。
知道愛會從死亡中被分離,蟲子分解的養分將會腐蝕一切,為此她凝視過上千次的星辰都要枯萎。
02.
她曾經被里維兵長潑過咖啡。
「……」佩特拉楞了大概三秒,任焦糖色的液體自栗髮流淌至衣襟,她茫然地望向兵長,而對方用同樣情緒的眼神回望她。
又過了兩秒。「……我以為喝完了。手滑了。」里維說,「抱歉,妳還好嗎。」他補了一句。
「沒、沒事。」佩特拉連忙說,拿起手巾這才開始清理溼答答的臉,「還好放涼了,咖啡是冷的。」
長官的視線從她狼狽的臉蛋移至衣領,「……既然是我造成的,我會將衣服洗乾淨後再還妳。」
「咦?不用了,這個我自己來就可以……」
「這個妳洗不乾淨的。」里維冷靜地說。他見過許多兵士不小心潑上了茶或咖啡後僅用清水清洗,而在淺色的布料上留下淡淡的茶漬。
「呃,感謝您的好意但我真的不用──」
「把衣服脫下來。」
里維的話太過簡潔扼要,導致在湊巧的時間進門的歐魯聽到這句話,完全不動腦子便脫口而出:「再怎麼身高相近,您與其拿佩特拉的衣服不如拿我的,您也知道她有失禁的記錄──」
那是里維第一次看到佩特拉用衝百米的速度踢飛了歐魯的下顎。
03.
結果佩特拉還是沒有接受長官的好意,理由是她覺得自己穿了一整天的制服肯定有汗臭味,怎麼樣都不願讓里維碰到她那可能有異味的衣服。
里維淡淡地說了一句「是嗎」,歐魯方才向他報告了艾爾文的指令,他轉身正要離開,在別過身子的那刻彷彿意識到了什麼而又立刻轉回來,「佩特拉。」他這樣叫著部下。
與平日的口吻無異。
「是的?」佩特拉停下擦拭的動作。里維順著她停頓的手,取過她手上的手巾。
「妳這裡沒擦到。」
里維仔細地拭著她右側的耳根和臉頰,那裡連結著女性藏匿害臊時會暴露的心緒,手帕撫過女性的肌膚時就像枯葉撫觸過湖面上的皺褶,他的舉動自然到佩特拉一時之間都沒意會過來有什麼不對。
他見部下的臉上確實清潔過後,才像完成一個他籌備很久的任務似地輕呼了一口氣,心滿意足地準備離開。
「記得去洗個臉。」他最後說。
佩特拉定格了一個鐘聲左右的長度才想到要害臊。她明明已經不是少女的年紀了。她努力讓自己回過神來。
「怎樣,很爽是嗎?」
在後方目睹一切的歐魯悠悠地補了一句。
多虧了歐魯,佩特拉轉換模式到發怒的修羅只需要不到一刻的時間。
04.
要是不能抑制自己的情緒而氾濫在潺潺溪流中,遲早會像起伏的水浪一般耗盡自己而消失在乾渴的土地上。
幸福的喜悅向來只在她眼中閃耀了一瞬間,又沉入水面下。
不能因為這樣就快樂。她這麼想。
不能因為這些就感到滿足。
感到幸福或者填滿,那都是不對的。
她說不上是為什麼不對,總之就是不行。
不能因為這樣就快樂。她這麼想。
不能因為這些就感到滿足。
感到幸福或者填滿,那都是不對的。
她說不上是為什麼不對,總之就是不行。
淹沒在苦痛中的生命向來都死得早,相反的情況也同樣。
悶熱日子的乾燥降臨到她的靈魂上,佩特拉覺得方才被里維碰觸過的部位都在發燙,黃昏的呼喚就像鬼聲似的橫過辦公室的空氣,從黑暗衝出的某道光在呼喊著想要氧氣,而氧氣想要回歸到黑暗身邊,來來回回的追逐都是在耗費生命的能量。
多少聲音消失在朝陽中而無以復出。
──唉,愚蠢的少女們。
佩特拉嘆了口氣。
Fin.
幾百年沒寫的里佩。
一定要繼續寫下去T.T
回覆刪除嗚嗚大大寫的里佩實在是太好看了(比心)
回覆刪除之前還一直在重複看着以前的里佩文TvT
期待大大的里佩!
大大加油!!
嗚嗚嗚都是黑歷史了謝謝你不嫌棄QQ
刪除如果有機會會再寫寫的><
為什麼我找不到謊言與夢的分界線《下》?
回覆刪除因為我沒有寫QQ
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