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12日 星期日

【美國組】剩下的可以給你

 

*冰月在斯坦利面前割下傑諾手指的if

*輕微獵奇和血腥,慎入

 

 

 

 

01.

 

  「只要把傑諾的手指一根根切掉,再把手和腳一隻一隻砍斷的話。」

  「斯坦利他們一定會乖乖投降的。」

 

 

 

 

 

02.

 

  冰月是槍術高手,但不代表他不會用刀。只要他願意,他可以沿著骨骼割開人體的外殼,動作流暢到連受害者都不知道肉被割下來了。工具就不選長槍了,也不能是戰術刀這種東西,要選擇適用於野外求生的摺疊獵刀,石神千空打造給他們的,每人一把,這種獵刀與一般格鬥常面臨的戰術刀或格鬥刀不同,通常不開假刃,刀腹適合切割,刀背厚,刀尖弧度大、角度也大,方便剝皮與割開肉層,適合讓刀尖將骨骼分開,或者插入骨頭縫隙裡,讓人在撬骨頭時不會把刀尖弄斷;刀柄帶有凹槽是為了讓柄更貼合手指,考量到處理血肉時的汗漬、血汙與滲出的脂肪,凹槽的設計是為了讓使用者不受油膩的影響,不容易脫手──雖然主要是設計來處理動物,但用在人肉身上也沒有差異。冰月感受到手裡的刀尖啪的一下直接插入了第一節指骨的縫隙間,金屬和骨骼表面相互摩擦,最後刀尖穿過了手指,直抵泥地。他切斷了第一截指尖,傑諾的指骨應聲斷裂,他左手的食指頭無助地在泥土上與手掌的其他部位脫節,奄奄一息,緩緩塌陷,好像一隻被丟棄在沼地的小魚。

 

  冰月是槍術高手,但不代表他不會用刀,起碼他是可以選擇讓傑諾不受苦地與所有十根手指頭永別──但他也可以不要這麼做

 

  第二次緊接到來。他選擇了中指,冰月稍微側著刀刃,將重量倚在刀背上,刀身壓著指甲連接皮肉的甲根部位,對準位置,然後一路壓到底,動作既確實又足夠緩慢,隔著刀柄都能感受到傑諾的遠截指骨被徹底輾碎的整個過程,甲根和血肉剝離,甲床和血肉黏在一起,而且與第一個手指頭不同,第二個指頭神經仍牢牢連結著他的身體,即使被壓爛成泥,痛覺也不會逃離體內。一個輕微的泥印就足以幫助人們了解這片大地,如墨水沾染指尖就能描繪指紋,一個細微的神經也足以讓人體會此生為人就是苦痛的延續,至此,被他壓制在身下的那個人終於忍受不住,呼吸急促而不連續,因忍耐著疼痛而細細「嗚…」地悶哼著。眼前的科學家比想像中還能忍耐疼痛,這對冰月來說更好辦事,能感覺到疼,痛又能醒著,真是再好不過了,他還有剩下八個手指頭可以切,剁完再往上延伸,拇指有兩節指骨,其他四指各有三節,一共24次的娛樂消遣,只可惜割完就沒了。

 

  而眼前的軍人也不覺得這一切有什麼好笑的。

 

 

 

 

 

03.

 

  他不是很了解斯坦利·斯奈德是什麼樣的人,充其量先前的交鋒也不過是從側面得知他的情報、長相、習性、身高,如今正面見到他是第一次,邪惡科學家在他的鞋底下溢出呻吟,而軍人的眼神則越來越冷,冰月可以保證如果現場有拔釘器,斯坦利會毫不猶豫將它嵌入他腦門中,無論現場有什麼工具,斯坦利都會用那些東西插入他的肛門裡,斯坦利現在的臉上就是這種表情。他不好說斯坦利殘暴,因為他沒資格說;他不能說傑諾邪惡,因為他也沒立場講。冰月鞋底紋路卡著傑諾,傑諾的側臉因為摩擦磨出了血,一二三四五,已經五根了,湊齊了一個拳頭,五個指紋,就連戶政事務所也不好再有怨言,周遭散了一地的血、指頭和指節活像被鑿空的墳,挖鬆的土壤邊全是泥腳印,傑諾的左手手指已經全空了,短短小小的手掌看起來像個貓掌甚是可愛,雖然冰月不懂得可愛兩字怎麼寫,他想焰也不會知道,他和焰都能面無表情地折斷人類的所有手指,必要的時候肋骨也折,傑諾目前還離肋骨那段很遠,雖然他現在離手指也很遙遠。這地方天氣悶熱,氣溫卻感覺探到了零度以下,黑暗又詭異的東西會入侵人們的生活,像斯坦利這樣成天用槍響掃破別人寂靜的傢伙一定甚能體會,日常總會像梳洗到一半的死人妝一樣沒能再持續下去,那東西既安穩又美好,正因如此毀了它才有意義,斯坦利身為加害者的一方一定更有感觸,冰月習慣踩著加害者的位置不放,比方傑諾的頭,這地方真是好位置,他想傑諾和斯坦利這樣的人也會喜歡,就不知道底下傑諾對於未來只剩五根手指頭生活會是什麼感覺,傑諾沒抱怨,明明沒封住他的嘴,傑諾卻不哭不叫,不吵不鬧,彷彿對失去一無所感──而他還會失去更多。

 

  斯坦利拔槍到射穿他的腦門不用1秒的時間,冰月丈量著他與斯坦利的距離,鞋底技巧性地卡著一個刀片,確保他能在斯坦利撲過來或扣動扳機前就割斷傑諾的喉嚨,傑諾的生命跡象還很穩定,就只是未來不能戴婚戒而已。斯坦利不可能冒險破罐子破摔,可能傷害到傑諾的事他一件也不會做,那是當然,冰月心想:因為會傷害傑諾的是他。只是這樣下去沒完沒了,投降吧,投降就結束了,你,美國方,和傑諾,一切都會結束了,斯坦利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動彈不得,斯坦利露出了吃到沒烤熟的鴨胸肉一樣的臉色,或許比那還糟,他不樂意傑諾受到傷害,也不喜歡傑諾的夢想破滅,孰輕孰重,傑諾的意志和傑諾的性命,他究竟會以何者為優先?冰月很有耐心,安靜地等他得出答案,他這次用刀尖挑掉了傑諾右手拇指的指甲,從甲根處連根拔除,留下一個血漥漥的小洞,汩汩流出鮮血,冰月不擅醫理,不清楚割爛甲根會刺激到的是尺神經還是橈神經之類的東西。傑諾方才已經經歷過這種遊戲,眉頭動都沒動,這不是個好徵兆,傑諾可以面無表情傷害別人,同樣也不介意自己被傷害,眼前的科學家遠比自己想像的還危險,冰月對禍害與危機知之甚詳,他能敏銳地察覺別人內心的黑暗面是因為他體內也有同樣的東西,如果讓他來下決策,他會建議千空騙斯坦利投降之後就殺了他們,石化之後再將他們的屍骨磨成粉灑到大西洋中,隨著洋流漂入陰溝,他認為如果他這麼做,石神千空也不會真的怪罪或懲罰予他,石神千空本就是這樣的男人,只是幹了這種事後他和焰就無法繼續待在那個群體中,焰,焰的安危是首要的,其他的命都是次要的,雖不特別覺得他們卑賤,但可以被放棄,冰月那時決定殺掉司也是一瞬間的事,他很難得用這麼長的時間去細細處理一個人類的生殺之事,殺人不是第一次,這樣活生生一片片割人家的肉實屬難得,底下的科學家因為傷痛而發顫的細微反應也證實了傑諾也覺得很難得。沾了指紋的獵刀在旋轉,草叢的呼吸在割著他的腳踝,空氣乾燥,蟲聲翁鳴,軍人則滿臉想殺人,雖然斯坦利要報復他最好的方式不是殺了他,而是在他面前對焰做一模一樣的行為,不過焰離這裡離得遠遠的,冰月一點也不在意斯坦利腦裡的子彈會撕開誰的身體,反正他也幹不成。冰月認為用這種方式和斯坦利認識很適宜,把邪惡科學家的五根手指頭切段作成小菜的這種社交行為,比自我介紹還便於讓他們了解彼此,現在他很了解他,他也理解他,這是他們第一次正面交心,他面對特種部隊軍人的眼簾就像被挖出來的棺木慢慢移開,往深處看,感受到別於夜晚的黑暗在他面前緩緩開度,展示自我,冰月對這種眼神一無所感,他知道這代表什麼,知道殺意,敵意,惡意,也知曉何謂終日不得安寧的寂靜,正因如此才未能撼動他分毫。斯坦利現在沒有撲向他純粹只是因為快被他踩爛的傑諾讓他的軍人不准動,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對話,但冰月確信傑諾已經下達了指令。

 

  科學家的命令很明確:不准動。

 

  冰月鑽開第六根手指的十字滑車韌帶,讓掌骨與指骨輕聲道別。

 

 

 

 

 

04.

 

  疏離、遠離、背離。

  所有的東西都在離他遠去。

  駛離航道,走進不存在地圖的世界,白噪音就是這種東西,聽見一個就聽不見另一個。指甲和指肉都是叛徒,一個一個削薄遞減,倉皇逃離他的身體,在喘息呵氣造成的幻影下,收割的麥田遠不比眼前的景象還曖昧,消化芸芸眾生的大地正在嘔吐,裸露的土壤拒絕吃下他的斷指,把他的指肉吐得滿地都是,整個現場就像消化不良的排泄器官一樣。

 

  傑諾快想不起自己原本該是什麼樣子,他的碎肉多到不知道斯坦有沒有辦法將他回原本的雛形,或者說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團支離破碎的棉絮,被扔在沼地的小魚在漥地抽蓄著,既富有生命力也死了,手指本是這麼有活力的東西嗎。冰月持著的獵刀刀尖是水滴造型,角度圓潤,足以擴張足夠的創傷面積,在剝、鑽、切上都很順手,也因為不夠尖銳,活生生的解剖獵物時也能讓對方受到不必要的痛苦──畢竟獵刀本就不是給你肢解活物的,而這個男人,明明可以將斷面切得很漂亮,卻故意剁得很爛。冰月這麼用心良苦,他反而越來越欣賞這個男人,或許早一點以不同形式相識,他和冰月可以變成無話不談的朋友。傑諾一直忍著沒叫,他快睡著了,一方面痛,一方面無聊,甚至還觀察起自己被剁得亂七八糟的手指,計算自己的失血量,他渾身是傷,指甲全部被掀開,剩下僅存的右手四指也未能倖免,留下坑坑洞洞的小血漥,十根手指,六個斷面,十一塊小碎肉,先是剝指甲,食指被切成三截,中指先被壓爛才被分割,無名指連根被鑿穿,保留得最完整,小指被踩得粉身碎骨才切開,姆指被留到最後,接著又是下一根姆指,以切肉來說效率實在很差,但激怒特種軍人的效果極佳。冰月一邊踩他的臉一邊割肉,讓臉腫了半邊,靠著泥地的那半面也滿是擦傷,引以為豪的頭髮全亂了,前額的髮散黏在光滑的額頭上,汗水濡濕了他的臉,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臉色很糟,面無血色,而且冒著冷汗,雖然他覺得斯坦利的臉色比自己還難看,他看著自己的拇指被從中鑿開的表情像是看到他的襪子從陽台飄走,傑諾這才意識到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拿起平底鍋了。算了吧。以後就讓斯坦利拿就是了。他努力保持清醒,反正假如他昏過去也會被冰月打醒,他睡著對身後這個男人沒有用,死了就更沒用了,傑諾開始思考要不要乾脆咬舌自盡讓斯坦利好辦點事,但斯坦利百分之百會抓狂,他小時候看過友人抓狂一次,不確定自己還想不想再見那個斯坦利一面。斯坦利。斯坦。他靈魂的另外一半。他的器官。他的武器。他的愛。斯坦利露出了一點都不像他的表情,他的槍管一直指著地面,指尖在微微顫抖,斯坦利這種樣子他只看過一次,而且再也不能忘懷,十歲的那年他被人從背後推下樓梯,十歲的斯坦利見他滿身是傷時也是同樣的神情,差別只在於現在的斯坦利手上有槍,他的選擇變多了,而冰月也幫他刪除一些選項:開槍,不行;扭斷喉嚨,不行;靠近,不行;你就只配在原地看這一切,直到斯坦利高舉雙手投降。而這個選項,也被傑諾刪除了。

  斯坦利沒有選擇;斯坦利別無選擇。

  不可以生氣。不可以動怒。不可以失控。傑諾對他說。冰月要逼他們投降。他死了就對冰月一點用都沒有了,所以斯坦利站著看就行了。他沒有說話,但他確定斯坦利有聽到。要是現在蠕動嘴唇應該會不小心發出悲鳴,他知道自己的呻吟聲或許會讓斯坦利崩潰,為了不像他可憐的手指一樣壓斷最後那根稻草,所以他只能這樣傳達。

 

  斯坦,我的半生,我的生命,你──

 

 

 

 

 

05.

 

  「不可以生氣喔,斯坦利。」

  你失控的話一切都完了。

 

  「你不完全屬於你。」

  「你的手指,身體,你的槍,還有你的半生都屬於我。」

  你擁有你自己,但另一半是我的東西。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雖然手指有一半都沒了,但剩下的可以給你。

 

 

 

 

 

  「你要不要發怒,要如何發怒……都由我來決定。」

 

 

 

 

 

 

Fin.

  對不起冰月讓你當壞人。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斯坦利。對不起傑諾。

  完全是對手指非常有性癖的我按耐不住的一篇產物。

  斯坦利想了想還是沒有正面描寫他是什麼表情,可任君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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