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擊的巨人×里佩】轉瞬間的事《下》

01.

　　『──喂。』

　　『……佩特拉──』

　　『名字。』

　　『──叫我的名字。佩特拉。』

02.

　　──如果在這時候侵犯了她，即便是譽為人類最強的他，也不過就是一個庸俗且差勁的男人。

　　佩特拉在里維試圖將她安置在床上時醒了過來，但意識十分恍惚，因大量酒精而麻痺了絕大部分理智的佩特拉雙頰泛紅的模樣出乎意料地嫵媚──並不到妖媚的地步，然而即使如此，那對佈上一層水霧的金色雙瞳似是挑逗般地微微瞇起。

　　……兵長。

　　他聽見部下如此呼喚他。

　　那並不是佩特拉平常喚他時的方式。

　　平時的佩特拉──不會用這種語氣叫他。

　　拜佩特拉恢復了些許意識所賜，她纏繞住他脖子的臂膀鬆開了。里維毫不留情地將她扔在床上，佩特拉的身子失去支撐力，在床上因反作用力微微向上弓起，隨後又微微陷入床罩內。

　　他本來想就此一走了之，但她卻似乎像是帶有明確目地般地，拉住了他的衣襬。

　　老實說，與方才的狀況迥異。

　　佩特拉被酒精癱瘓了的身軀，既孱弱又毫無抵抗之力，只要里維願意，隨時都能抽身離開、隨時都能擺脫她的手。

　　然而里維卻一瞬間動彈不得。

　　他居高臨下瞅著佩特拉此時此刻的面容。

　　佩特拉只是又重複一次：

　　「里維兵長。」

　　哀求似地。

　　那不是佩特拉。

　　她能算是佩特拉嗎？

　　眼前這個嫵媚嬌弱的女人，並不是他平日所認知佩特拉的模樣。

　　但即使如此，

　　他還是喚她佩特拉。

　　「……兵長──」

　　她讓里維的上半身壓低，靠近自己。

　　佩特拉用不知是否還保有神智的目光──注視著他。

　　「──全部都給你。」她沒頭沒腦地迸出這句話。但里維一瞬間便明白了。

　　里維在下一瞬間對能夠在剎那理解的自己感到厭惡。

　　「全部、全部都給你。」

　　「……全部都給我？」他覆誦，但並非在確認。

　　「對，全部，一切。一生，一輩子，永遠。」佩特拉含糊不清地如此說道。

　　她看起來就快哭出來了。

　　「……你的。」

　　「全部都是你的。」

03.

　　全部──

　　──將全部──獻給你。

　　他聽見佩特拉略為急促的喘息。

　　嬌喘聲。

　　惹人心煩的──她的全部。

　　就連心跳聲也是，

　　呼吸的頻率也是，

　　挑逗，

　　煽情，

　　讓人心煩意亂。

　　佩特拉口中的全部，是意味著什麼呢？

　　──全部。

　　全部嗎──佩特拉。

　　佩特拉雙眼一片朦朧，但里維甚至不明白她是何故泫然欲泣──難受嗎？排斥嗎？厭惡嗎？

　　但佩特拉的反應並不像如此。

　　「……我收下了。」他低喃。

　　無論如何，

　　眼前的這個佩特拉是真實的。

　　佩特拉的言語也是貨真價實。

　　說著「將一切獻給你」的佩特拉，確實是那個佩特拉──

　　所以里維擁抱了她。

　　所以里維親吻了她。

　　所以里維碰觸了她。

　　──為了讓佩特拉在這一刻，成為真正屬於他的所有物。

04.

　　吶。

　　好痛苦呢。兵長。

05.

　　里維的前戲並沒有做足，而佩特拉則是毫無經驗。當里維擁抱她的身子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了。

　　──「全部」也包含了這個嗎？

　　這個念頭只是在一瞬間在他的腦袋一閃而過，隨後他便開始專注於其他事情。

　　他褪下了她的外套，一件一件地拆開將佩特拉‧拉爾包覆起來的無謂包裝，直至讓她與自己赤裸相對，他凝視著再也毫無遮掩的部下，她的半裸體已經逐漸對里維的愛撫有了反應。

　　而里維自己的則是交由佩特拉動手。

　　佩特拉一開始雙手抖得幾乎連外套都脫不好，於是里維再度壓低頭，用右手支撐住自己的體重，隨後強硬地用唇封住佩特拉的嘴，兩人舌頭糾纏在一起，唾液從嘴角汩汩流出。他一邊與她舌吻，一面用左手俐落地扯掉自己的外衣。

　　等到佩特拉停止顫抖後，他才讓她輔助將自己的褲子給脫了下來。

　　接著佩特拉也開始回吻他。

　　里維的雙手則是開始愛撫她的全身，讓佩特拉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角落──讓她全心全意地習慣自己。彷彿佩特拉‧拉爾本就是屬於里維的所有物一樣。

　　她察覺到自己濕了。

　　然後開始感到羞恥般，身體緊繃了起來。

　　「放鬆。」里維簡短地說。話語裡沒有任何安撫的成分，而是更接近平時的命令語調。

　　「──兵長……我、我今天還沒洗澡──很髒喔？」她的雙手交叉遮住自己的上半邊臉，讓里維看不清她的表情。

　　「髒？」因為慾望發洩到一半被阻礙，他的回應夾雜著不耐煩。

　　這女人事到如今在說什麼鬼話？

　　「兵長有潔癖的話，這樣的我──能夠接受嗎？」

　　「髒的話，弄乾淨不就好了。」

　　她連「什麼」的「麼」都來不及說出口，她敬愛的上司便開始用唇與舌吻過她的頸間，一路延伸至腰際。

　　──髒的話，就這樣弄乾淨吧──

　　佩特拉可以感覺到里維彷彿在如此聲明。

　　她滿臉通紅，隱約感覺到醉意逐漸消去，隨著羞恥而來的是遲來的害躁，她可以感覺到自己仍在發抖，而佩特拉相信里維也感受得到。

　　佩特拉不由得緊緊攬住里維的肩。

　　佩特拉的淚水、痛苦、嬌喘、溫柔、笑顏、所有令她感到難受的事、一切令她不得不泫然欲泣的理由、明明被自己摟抱著卻顫抖不止的佩特拉、開口要求要他侵犯的佩特拉、存在於他海馬迴裡的安分守己的佩特拉、如今在他身下衣衫不整的佩特拉、那份他無法理解的她的悲傷，以及因她的情感也跟著受到影響的自身──這一切都令里維感到焦慮難耐、無可容忍。

　　於是他決定毀了這一切。

　　「──我要進去了。」

　　他的這句話既不耐煩又來得毫無預兆。

06.

　　最後她並非因為某個他不明白的理由而哭，而是痛到哭了出來。

　　里維輕而易舉地入侵到了最深處，在她來得及反應過來前便突破了她的處女膜。她感覺到彷彿身體內有什麼被掏空了。

　　──掠奪。

　　────是掠奪啊。

　　她那剎那感覺到自己似乎就這樣成了一具空殼，而那具空殼的主人甚至不是自己，而是屬於眼前的這個人的。

　　被奪取了。

　　被侵占了。

　　被擁有了。

　　那是轉瞬間的事。

　　奪取她的貞操的同時，他聽見了佩特拉吃痛、無意識間的叫床聲。

　　那一瞬間，他察覺到了。

　　與全人類的未來一同放在天秤上衡量，放置著佩特拉的那一側明顯地傾斜了。

　　一瞬間。

　　真的只有一瞬間。

　　里維想，那大概是自己一生當中最不負責任的時刻。

　　那一刻他可以為了佩特拉放棄全人類。

　　可以為了她──棄世界於不顧。

　　只要是有她的存在的那一側，即便與全世界為敵他都願意前往。

　　即便背棄世界。

　　即便捨棄人類。

　　那大概是──

　　那是他最靠近佩特拉的瞬間。

　　是佩特拉最侵蝕他的一瞬間。

　　名為佩特拉的毒素，

　　侵入至最深處的剎那──

　　佩特拉沒有發出嗚咽聲，只是靜靜地流著淚。與痛覺同時出現的高潮快感令她發麻，她瞬間癱軟無力，緊緊摟著里維的雙手鬆開了，無力地攤平在床上。

　　她闔上眼睛。緊閉雙眼。

　　覺得痛苦難耐，又感到幸福不已。

　　──兵長。

　　她邊在心裡呼喚著他，隨後也真的開口喚了一次他之名。

　　佩特拉不想睜開眼睛，大概是來自酒精後的多愁善感與永無止盡的失控情緒，她覺得一切都變得亂了套。無論是開口要求他抱她的自己、或竟然真的如她所願付諸行動的兵長，都宛如失序般。詭異的、夢境般的。

　　她看不見兵長的表情。

　　只有兵長。

　　只有里維看得見她。

　　這個世界上，能夠看得見她的，也只要有他就夠了──。

　　「要是──」

　　里維唐突地開了口，卻又頓了一下。

07.

　　「要是────」

　　她聽見心上人這麼說，然後她也笑著頷首認同。

　　噙著淚水，笑靨如花。

　　里維和佩特拉都明白的。

　　他明白，她也理解。

　　他不可能永遠陪在她身邊。

　　她也不可能永遠都做為他的所有物。

　　正因為不可能永遠在一起，所以他才說出那句話。

　　正因為不可能永遠在一起，所以她才笑著同意。

　　「……要是能結婚就好了呢。」

　　「嗯，對啊。」

08.

　　隨後里維又索取了第二次。

　　佩特拉當然沒有權力拒絕。

09.

　　「痛嗎？」他用不含熱度的話語問著枕邊人，

　　「覺得痛嗎，佩特拉。」

　　「不、不要邊做邊問我這種事啦──」

　　「我還想說妳也差不多該酒醒了。」

　　「……這是我見過最差勁的醒酒方法了，兵長。」她哭著說。

　　「名字。」他只說了單字，暫時停止了身體的擺動，接著又補充：

　　「叫我的名字。」

　　她臉更紅了，「兵長的──」

　　「──對，我的名字。佩特拉。」

　　她遲疑了。

　　「里、里──」

　　她停在「リ」這個字許久，遲遲無法發出「ヴァ」的音。

　　「……佩特拉？」夾雜著微妙的怒意。

　　「里、里維………………兵長。」

　　「後面那個不用加。」

　　他毫不留情地賞了她第二次手刀。

10.

　　翌日她在里維的懷中醒了過來。

　　儘管醒來的第一眼便是心上人的睡顏而感到怦然心動的幸福感，同時卻也對於自己累到昏厥後又被強迫當了整晚的抱枕而感到些許不滿。

　　里維的臂力實在太強，佩特拉完全掙脫不開。

　　「……兵長？」怯怯地喚了一聲，確定里維仍沉沉睡著後，準備在偷偷在他的嘴上覆上早安之吻。

　　然後他就像算好時機似地在前一刻睜開了眼。

　　她毫無防備地嚇了一跳。

　　「────」

　　里維搶先在佩特拉欲要開口尖叫前先堵住了她的嘴。

　　她一早就被吻到快缺氧。

　　「早──早安，兵長。」她喘著氣。

　　「……早。」他先冷淡地回了一句，接著默默將手移至她的下半身。

　　「！？等等，不行。」察覺里維的意圖後佩特拉慌忙拉住他的手，

　　「──我真的不行了，兵長。」

　　她想哭。

　　再來第七次她覺得真的會死。

　　「……有什麼關係？」

　　「您是說我死了也沒關係嗎！？」她欲哭無淚。

　　「──而、而且我還沒有洗澡……那個，汗、汗臭味──」

　　「妳要是洗了，那就不乾淨了。」

　　佩特拉的身體立刻起了反應，她意會過來里維指的是他吻在她身上的唾液後，羞赧地說不出話來。

　　「……真的不行？」

　　「對不起──真的沒辦法了。」

　　他立刻啐了一聲。接著里維只是默不作聲地盯著她的臉一會後，不久又開口：

　　「對了，妳昨天半昏沉時，迷迷糊糊地說了很多話。」

　　「咦？我說了什麼？」

　　「說什麼為什麼偏偏對我一見鍾情那一天牆外調查卻剛好嚇到失禁了之類的……」

　　「不要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放聲尖叫後再也顧不得其他，隨意套上襯衫便奪門而出。

　　開門後佩特拉一頭撞上了艾魯多等人，但她根本無意再跟任何人多說一句話、大概也沒有察覺她撞到的是誰，一把推開歐魯直奔走廊。

　　被獨留在房內的里維其實睏意未消，但他自始至終都十分冷靜。

　　他打了個哈欠，然後瞅了一眼凌亂不已的床鋪。

　　「這女人……把內衣都扔在這裡。」

11.

　　事後里維將當天在本部的調查兵團的人都威脅過一遍，整個事件才沒有鬧得沸沸揚揚。

　　而佩特拉大約有整整三天的時間都不敢直視里維，簡直把他惹惱了。

　　──那又是之後的另一件事了。

  

12.

　　里維到最後還是未能理解佩特拉究竟是為何而哭。

　　他也不打算深究。

　　畢竟里維他，

　　身為人類最強的他，

　　作為全人類的希望的他，也絕對不會──對她傾訴一切。

　　他不會承認的。

　　怎麼可能承認。

　　那一瞬間他的的確確愛上了佩特拉這件事──他是打死都不會說出口的。

-Fin-


【註：リヴァイ=里維=利威爾，ペトラ=佩托拉=佩特拉。這邊我是挑兩個自己喜歡的譯名寫】

　　我現在似乎得了一個只要灑糖就會渾身不舒服的病。

　　MD寫得超害羞…

　　一灑糖就覺得OOC，這篇感覺又把兵長給OOC了OTZ。

　　然後我以後要拒接床戲！拒接床戲！

　　不管析析怎麼說我都拒接！(寫到腦羞耶我)

　　我就算愛看但我不會寫就是不會寫←

　　兵長到最後還是沒有理解到佩特拉為什麼而哭，不過我也覺得他們保持這樣的關係就好。

　　越靠近同時也會成為最遙遠的存在，但至少在那一瞬間他們就算心意沒有相通，也確實碰觸到對方了，我覺得這樣就夠了←

　　趕完這篇大概就不會再更新了，頂多漢化一下里佩同人。剩下就是趕CWT34的里佩本了…還有UL薩蕾薩合本。

　　……趕得出來嗎？